而這種時候,顯然,投降於呂布,讓他們很有安全感。

這是避免傷亡的最大的可能。

“民心如此……”謀士看出淳于瓊心中的鬱悶,道:“……此等之時,百姓想著的不是依靠著兩位將軍和城池而擋住外敵,而是投降。可見他們並無戰心。若軍心無繼,只怕再扛也是扛不住的。他們甚至都沒想過等袁譚或袁尚回來……”

這二人回來?!呵,不分個勢如水火的正統出來,能回得來嗎,能顧得上守鄴城嗎?!

等他們把這些繼承之事搞定,鄴城黃花菜都涼透了!

謀士低聲道:“將軍,沒有多少人心還指望著袁氏來救,可見人心如此,終究不可違啊。將軍順應民意,便是將來……也是名正言順。”

淳于瓊嘆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卻並沒有說什麼。

高覽帶著人靠近著細細的探查了一番,恰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張郃帶著人來堵。高覽心中一慌,也不與他交手,調頭就跑。

這貨是長著眼睛還是怎麼?!竟然還盯著自己城中動靜的,怎麼就預測的如此之準呢?!還能堵到自己,這可真是邪了門!

高覽調頭就跑,張郃自然帶著人追,一面追一面道:“郃欲與高將軍說幾句,跑甚?!不如且停下一敘!”

高覽心中冷笑,誰知道他有沒有準備陷阱,誰知道他會不會放冷箭?!

哼。他是投降了呂氏陣營。那張遼他可是聽說了,趁著顏良不備,一刀斬首。

能與張遼沆瀣一氣的傢伙,高覽可不信他會講什麼義氣情誼!

就算張郃聲名還不錯,之前在袁氏陣營中三人也相處的不賴,然而,現在敵對之下,什麼節操,都見鬼去吧,反正是不能信!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覆水難收啊。萬一以後投降了,還得當同事一樣相處,再想起這舊事互罵來,難免心裡不痛快。

與其如此,倒不如不趁口舌之利。只跑路要緊!

也不是每一個戰將都如張飛一般,殺人嫌不痛快,還得罵夠了再說,便是殺不得,也先把狠話撂了。

人的性格各異,至少高覽與淳于瓊這種性格,就是這種話不多。不願在口舌上樹敵的人。

高覽帶的精銳都有弓箭,回首放了幾箭,然後麻利的跑了。

張郃追了一陣,本來是想堵截住,奈何對方跑的太快,以至於張郃連句話都沒能來得及勸說。

“……”張郃看著人沒了影,笑罵道:“跑的比兔子還快!本來是欲好言相勸幾句,連給我勸說他的時機也不給我!郃也曾與他共事。怎麼現在像是要吃人的狼一般,躲的比什麼都快!”

諸將也嘆道:“我軍人馬也不多,不至於躲成這樣吧……”

都很詫異。

張郃心中卻清楚,他們懼怕的並不是他們本身,而是他們身後站著的呂布的勢力。

莫名的有點狐假虎威的味道!

諸將莫名其妙的,道:“將軍,這溝渠還挖麼?!”

張郃摸摸鼻子,道:“挖,繼續挖!”

諸將只好回去挖渠了。

張郃轉向謀士,道:“要不,我再寫封信與鄴城!”

“將軍勿憂!”謀士笑道:“我料司馬軍師,必還有後招。信寫多了,反而有多舌之嫌。還不如靜候他們作出反應!既然敢出來探,就說明,已經權衡了。”

也是!若是一心反抗,出來的就不是探查,而是軍隊直接前來了!

張郃點首道:“希望此番順利。這一仗,怎麼就讓人心裡沒底呢!”

高覽一氣跑回鄴城,氣喘吁吁的道:“果然有埋伏,這張郃果真陰險……”見淳于瓊眼神複雜,他上前道:“可是又出了事?!”

“袁譚與袁尚的信……”淳于瓊一臉複雜。

高覽一凜,不顧疲憊,上前來看,一看已是勃然大怒,“竟直接定義我等為反賊矣!”

“不顧安撫,竟如此草率下定論加罪於我等……?”高覽不敢相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