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

曹軍潰散,呂布帶著人追,猶不解恨的惱怒!

胯下之馬並非是赤兔,很快就體力不支了。普通戰馬實撐不起呂布的速度,全軍上下追殺了一陣,擊退了圍困大軍,這才停下,都朝著呂布圍了過來,哭道:“幸而主公無恙,險些陷入死境矣!主公怎麼會出來?!”

呂布道:“全賴我嫻兒之力!布方才得脫,不然已死於巨石亂火之下矣!”

眾將這才到處尋找呂嫻,到了此時才發現呂布身後包的嚴嚴實實的不顯眼的黑衣人正是呂嫻。

這父女二人的穿衣風格還真是差別巨大。

但不妨礙他們此時認出了呂嫻,一個個大喜過望,道:“……女公子怎會在此?!女公子安然無恙否!”

“女公子……”

很多人圍了上來。

虎威軍上下都很振奮,竟是以口相傳,“女公子至此矣,女公子……”

“果真是女公子?!怎會在此……”

“除了女公子還有何人,主公身邊的便是!”

……

一個個的都變成了復讀機一般重複問,重複的說。

一個軍隊有一個軍隊的性格。虎威軍有這麼一個主公,長久以後所形成的性格,其實比呂布本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性格未必會傳染,但主將的行事風格,說話方式,會傳導到以下,以至於,軍隊也會受其影響,變成他的行為模式。相處之道。

這樣的事在臧霸軍中發生的可能不大。但是在虎威軍中卻很尋常。

呂嫻也習慣了。

雖然原始,卻也忠誠而熱血熱情。

呂嫻道:“我軍上下無事便好,幸而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諸將都是一陣唏噓,又是磨牙,道:“若無女公子救出主公,恐怕我軍全喪於此矣。軍中無有主將,哪能敵得曹軍刻意埋伏?!”

呂嫻問道:“可探出曹軍共來了多少人馬?!”

“約五六千左右,崖山之上還有一些,不知還有沒有其它援軍!”斥侯道。

“崖山上的人兩千左右,俱已逃散,”呂嫻道:“既要專心埋伏於我軍,恐怕遠不止這點人馬。切莫輕率前進,先防範高地,把谷中清理出來再說。軍醫何在?!”

“在此!”早有軍醫官上前聽令。

呂嫻道:“做好準備,搭起帳蓬,救出傷員,先且救治。”

軍醫聽從。

呂嫻又遣出一支小隊,去崖谷上清理敵軍,探查和佔據高地,並且給谷下受困的人馬送水送食送火。這才集中了人力開始清理道路。

像這種窄道極難清理,想要徹底的清理出來,再快的速度,沒個五六天都不可能做得到。因此,也都不急了,有些受傷嚴重的,軍醫親自從崖谷上下去先給急診醫治用藥,先保住命再說。否則缺藥少食,又沒火,恐怕夜間寒冷,先凍死了。

呂嫻一來,章程就出來了。虎威軍很快也發揮出了巨大的機動性。哪怕這支軍隊的性格有時候很沙雕,但是做事效率是有的。經過呂嫻親自領過的軍,又經司馬懿調教過的軍隊,雖然還有些呂布的性情,然而,做事上是真的一把好手,人人精煉,若非人人精英,又怎麼能進得了虎威軍。

當然是一等一的精銳之師!

這樣的軍隊,死一個人都叫人心疼,更何況不是死在攻城掠地上,而是死在被埋伏上。這死的真的很冤屈。

聽著部下陸續報上來的傷亡人數,呂布心疼的直抽抽,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對呂嫻道:“攻打鄴城,未曾用過一兵一卒,幾乎無有傷亡。還有如此大功。然而,布這魯莽,卻……這一切,都是布之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說的正是我這種人吧。”

看他如此自責,呂嫻都不忍心聽了,拍拍他的肩,道:“所以才說,上攻伐謀,謀臣之功,可比三軍。將再有能力,若無謀士輔佐,也只是多犧牲而已!”

“司馬懿……”呂布道:“是攔了我的,只是我沒聽他的,也不肯聽他的,更不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