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嘆了一口氣,所以這司馬懿才難辦。打又打不過,招安也招安不了,偏又極為聰明,想挑撥,也沒能成功。竟是什麼也做不了!

就很鬱悶。要是司馬懿反骨夠大,像張繡一樣就好了,包管能狠狠的在後背咬一口呂布父女。偏偏指望此人野心大,又犯蠢是做不到的啊。

能有野心,卻又剋制,能控制到這個地步,看時勢極野極準的地步,程昱都不得不服這司馬懿是個人才。

當然,這種人,一般都不怎麼討喜就是了。反正程昱是深惱此人不夠坦蕩的,甚至有時候還十分雞賊。經常玩弄心眼和手段。

程昱也喝了一口酒。

沮授道“難得程太守也是天才,竟被時勢所壓所克,不能伸展,也是可惜!”

程昱苦笑一聲,道“強敵在,時勢不助,不得不屈爾!”

沮授笑著笑著,就難受起來,被強敵所克,至少比起他要好的多,他是有謀而不能得用。那更憋屈。

兩人竟悶悶的喝起酒來,一個想到自己的際遇,一言不發,一個則是擔憂許都的局面,嘆自己只能困在這,什麼忙也幫不上。心急如焚。

而此時的司馬懿的信已經送到了曹仁手上,當然還有曹洪首級的匣子。

曹仁一開啟看,便當場氣吐血了。

眾將圍上,一面大哭一面大罵,一面則急尋軍醫來為曹仁看。

夏侯淵匆匆趕至,見到這一幕,氣的也差點吐血而亡,他不禁落淚,道“子廉……”

“如此深仇大恨!”夏侯淵咬牙道“我曹軍上下當謹記之,將來必報此仇!”

“必報此仇!”曹軍將領們雖然狼狽,然而此時此刻,被此一激,一恨,也都軍心激憤。恨不得吃了司馬懿,一時全軍皆哭,為曹洪舉哀掛白。

“子孝,”夏侯淵忍著悲痛,扶著曹仁道“還要保重啊,切莫過悲。全軍上下還要依賴於你。”

曹仁頭嗡嗡的發疼,道“拿司馬狗賊的信來給我看。此賊,不守信。從未見過如此賊人。仁,恨不得生啖其肉。”

想到曹洪,眼淚還是下來了。

夏侯淵有些猶豫要不要給他看。

曹仁堅持,夏侯淵便叫他剋制悲痛,將信取了來。

曹仁開啟看,司馬懿信中寫,子孝既走如何能忘記曹洪呢,懿不忍見分離,故送來曹洪首級,並葬其身,給與死後尊嚴……

看到這一段,曹仁真的氣炸了肺,他捶著胸,道“狗賊,狗賊,故意雲此言,便是要氣死我,我不中他的計,我偏不中他的計……”

曹仁的手都在抖,整個人都看不清後面的字了,後面更是氣死人不償命,說著什麼非懿不守信,實是兩軍對敵,不得不設伏為詐爾。勝負兵家常事,而是設伏詭詐更是兵家常事,勸曹仁不要太生氣,不要太傷心,不要太在乎生死與勝敗……

這類的屁話,曹仁哪還能看得下去?!

當下捂著胸口,大罵道“司馬懿,吾畢生之仇也,若不殺之,仁不甘死。愧於子廉!”

當下曹軍各部將們都哭了起來,白色孝布在風中烈烈作響,彷彿應著餘悲。

官渡軍恨死了司馬懿,並宣誓,將來必要取司馬懿首級,方才解今日之恨!之悲!

曹軍陷入悲怒之中,已經到達了青州邊境。

袁譚見曹軍大軍壓來,整個的都很緊張。他積極備戰,然而青州卻陷入內鬥與分裂之中。因為各城池都因袁氏威散而不及前,都有了異心。袁譚想要發作,卻又不想在大戰之前搞內鬥,不發作,又怕他們在臨戰之時背叛自己,搞的很是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青州之戰,這是生死之戰啊,袁譚若讓出,或是不得不退出,而是敗退,都是將青州拱手讓於敵人。那他就也成了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