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震懾敵軍,二是制衡司馬懿?!”張虎想了想道。

張遼道“我怕許都有甚變故。司馬懿就要擁兵自立了。”

張虎蹙眉道“他敢!他若敢,兒子去殺了他!他再會玩弄權術又如何,手上並無多少兵馬。冀州就算被他收服了人心又如何?!也只是文人的手段!”

“若是徐州能分得出身,必遣文臣前來接手冀州內務,只是眼下,江東與蜀巴益之地,需要的人才太多,此處只能依託於司馬懿,這便給了他壯大的機會,若是女公子與主公無恙,他也翻不了天,”張遼道“倘若有個什麼,我與我兒,先去鄴城殺司馬懿。”

張虎點首。

“本來是想留你在鄴城,我們父子裡應外合,更妥當。然而司馬懿絕非常人。他殺曹洪,毫不猶豫,將來若殺你,又怎麼會猶豫呢,”張遼道“在吾身邊,與張郃一道。吾們合兵一處,將來可取兵道。至於高覽與淳于瓊,本就是袁氏舊將,張郃略有交情,這二人絕不是笨人,司馬懿想要私下收服這二人,怕是難!”

這兩個真不是傻子。就算司馬懿有結交之心,又怎麼樣?!他們並不會傻到撇開徐州,直接與司馬懿混在一處的意思。當同事可以,當主公來效忠,這怎麼可能呢?!

“父親,我明白了。”張虎笑道“不過,他可不敢!女公子此去許都,必能叫曹操脫一層皮。司馬懿沒有機會的。有賊心無賊膽,也沒機會,能成什麼事?!父親也不想想,郭嘉此次必死。曹氏集團內部還能有什麼人可用,若說武將,連曹洪都死了,還剩下幾個?!折兵損將,智囊大失,女公子不會有閃失的。”

張遼笑道“事無絕對,沒有成前,誰能如此樂觀,我只是怕有萬一。”

“如果許都順利,鄴城司馬懿想坐穩,是不可能的。女公子必遷重兵與鄴城,震懾北境。”張遼道“這麼重要的地方,必有女公子親自坐鎮,司馬懿想幹什麼都不可能。至於江東,有文臣武將,足以滅之,犯不著女公子親出……”

張虎想了想,心中狂熱,道“若是如此,問鼎天下,只差一步!”

“不可胡說,”張遼噓聲道“曹操沒敢,袁紹沒敢,現在才到哪兒,女公子與主公便是要做,眼下也絕非好時機,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張虎道“這不是旁邊無人嗎。我們父子說一說又有甚要緊?!本來就是註定的事情。只要把大諸侯都平定了,是與不是,都只是一個名份的差別。實質上,統懾九州,就已是天下之主!”

張遼聽了預設,只是嘆息了一聲,道“漢室江山的運氣,終究竭枯了。”

“宗室不出奇人,漢室江山,無人可以挽救。這樣的氣數,除非出一個猛人,能力挽狂瀾。否則,江山易主,實是尋常之事。”張虎道。

張遼到底年長些,生於漢天下,對於漢室其實還是有感情的。但張虎不同,正是年少,他們已經有了新的崇拜和信仰。是完全對於漢室不抱指望了。

對於爛成這樣的漢天下,還是早早的推倒了重來的好!

天下需要雄主,而天下萬民也需要新的皇帝和氣數。

張遼笑了一聲,道“也罷了,舊的總會過去,新的才會到來。也是常數。”

所以人老會死,江山老去,也會有新氣象。這些都是定數。

徐州都是新的血緣,孕育的都是新的體制,和功業。若是依附於漢室,呵,全化為泡影,哪個會樂意?!所以,這已經不是呂布父女會不會的問題,就算他們沒這想法,後面的人也會將他們推上去,因為他們就是新的血液的代表。

像張遼這類還對漢室存有情感的人,終究也會迎來新的時代。但並不妨礙在情感上那種懷念,因為那是人生的一段啊。與信仰未必相干。

而此時的遼東,袁熙帶著少數部下,以及甄宓已到遼東境內。他們在司馬懿人手的干預下,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

公孫度此時也已收到了司馬懿的信。

展開看後,心中十分憂慮。

“父親,可是心有憂慮?!”公孫康被急急的召了回來,看公孫度面色猶豫,急問道。

公孫度道“你看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