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言,曹仁兵力雄厚,若是死纏著鄴城不放,恐怕鄴城很難守得住!”張虎道:“若不得已而守不住,則一定要守住河上,絕不能落入曹軍手中。”

否則就無法制衡得到城池的曹軍了。

張郃點點首,“若淳于瓊與高覽可出城,能接應否?!”

“自能接應。”張虎道:“現下曹仁全力攻城,這鄴城城牆能守到何時,不好說啊。他們的外圍人馬又死死的咬住了我軍,不叫去救援,眼下只是拉距戰,只有消耗而已。”

張郃心中微沉,想要全力的牽制曹軍,只怕是來不及牽制!

現在就看,到底是曹仁攻城的快,還是外圍牽制的快了。

兩人眼中只能死死的守住河上,絕不叫曹軍上下靠近一步!

到處都是廝殺之聲,到處都是冒出來的一支旗兵,或是敵軍,出其不意的就會咬上一口,讓人防不勝防!

馬騰率著西涼兵去見縫插針的攻打曹軍的後防,不料又遇著了曹休,曹休二話不說只放出一支冷箭。

馬騰見到又是此人,臉色都變了,此曹休,怎麼就陰魂不散呢?!他的傷還沒好呢,又遇上這奪命的鬼,當下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慫就慫吧,再強悍也沒用,都沒有比命重要。

他馬騰可以為了西涼而死,但是莫名其妙死在這裡,他心有不甘。

曹休大怒,罵道:“狗賊,還往哪裡逃?!”

馬騰哼哧哼哧的,遠遠的就看到袁譚率著兵來了,便叫人急忙去送信,二話不說,就引著曹休往那去了。

袁譚聽說是馬騰正被曹休追殺,直接就殺了過來要圍殺曹休。此時此刻,他恨曹兵如許,恨不得殺一個是一個,自然不嫌多。

因此很快袁譚的大軍與曹休混戰在了一塊。

馬騰則避到一旁。輕輕的喘了一口氣,道:“騰雖無用,然惜命人也,豈可死於此處,且叫他們狗咬狗去吧。”

西涼部將們聽了,都挺一言難盡的。怎麼說呢,草原上的狼老了,叫人心裡都一言難盡的了。顯出老態與無能是真,但顯出卑劣狡詐也是真。

不過馬騰雖然做的難看,說的也不忍叫人聽出去,難免有膽小懼事之嫌。然而,賊是賊了點,但說的確實是實話。

這裡本來就不是狼的主場,本來就是作為附屬的諸侯而出現在這裡的,在這個地方喧賓奪主,沒必要,也沒那個實力。在這裡白白逞能而丟掉性命,真的毫無意義。

罷了!狼王雖老了,索性小狼王是個猛人。有馬超在,雖然莽,但以他與徐州的關係來看,將來,西涼的願景也是可期的。

所以雖然對馬騰有點無語,但也沒有敢有反對意見的。至於二心,那就算了吧。都走到這一步,再談什麼二心,那是扯淡!

事到如今,除了一條路走到黑,還能怎麼?!不能叫前期的投入血本無虧啊。況且眼看著徐州現在,也沒有翻船的可能。

那就完全沒有必要想東想西。

雞賊就雞賊一點吧。

曹休一想到又失了馬騰,這心裡恨不得吐血大罵,跌腳不已。先前射中了他一箭,結果被這馬騰給跑了,現在也是,這狗賊一見自己就跑,跑就跑吧,結果還雞賊的把自己給引到了這裡來,他不禁破口大罵道:“……馬騰!什麼狗屁世代公卿,什麼狗屁的西涼將軍?!不過是個懦夫!有種休跑,且來一戰!”

馬騰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的高聲回道:“……曹將軍,騰老者矣,本就已傷,殺我這一老者,與汝又有何益?!曹軍莫非只能靠欺辱老者來立威了嗎?!”

“老匹夫!”曹休臉色鐵青道:“候著!吾必射殺汝!”

袁譚見他還能分心與馬騰互罵,不禁冷笑道:“小看譚矣?!且看招!”

袁譚現在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青州兵,基本上都沒有經過大戰和消耗,此時正是疾待爭功之時,看到曹休就像餓久了見到了肉的狼似的,大部兵馬如虎狼般猛撲上曹休,曹休哪裡能敵?!

待戰得一通,便只能且戰且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曹休還是很懂的,因此急於奔逃去尋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