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的曹仁來說,除非在這冀州能有勝面,否則,想要離開,難,然而,想要把住這裡的局勢,也是危機重重。

四面是敵,便是他也沒有把握。

而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曹仁聞聽張遼父子已經將遣出的兵馬擊敗,並將援兵也一併驅散,心中更是焦慮,當下再不可遲疑,立即率大部兵馬往鄴城去了。

這是準備立即就包圍鄴城!

曹軍頻頻出動,斥侯立即就回稟說曹軍大部兵馬行動,竟往鄴城而去。

“軍師……”謀士團們道:“這曹仁怕是存著圍城打援之意!”

“無妨,懿已有所料!”司馬懿道:“想必此時也已有所應對矣,且靜等訊息。”

眾謀士便知他有破局之策,心都定了下來。

鄴城內,斥侯通稟說眼見有大部人馬前來鄴城,張郃便心知已經到了時機,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先前司馬懿早就有信,他心中反而更服氣此人,只怕是早料到了這個局勢,所以讓他已經有所應對。

“集結人馬,立即隨郃出城,痛擊敵軍!”張郃道。

“是!”副將等人都領命,火速的調集了人馬,準備隨時出城!

高覽和淳于瓊也都上了城牆,三人此時也都有了默契。因為之前的種種,已經劃定了他們的職責範圍,反正已經是綁在一條船上了,此時還能有什麼小心思,分什麼你我和私心呢?!

為了關係的信任繫結,原先的袁兵足有二萬五千人,盡分精銳兵一半與張郃,張郃自部下也有幾千,這些加起來,便足有萬餘人,要隨張郃出去。形成犄角之勢,以免被曹仁所圍困而不得脫。

什麼是繫結?這就是繫結。

只有將兵馬盡付與一半而隨張郃出城,調遣,這份信任的基石和基礎才足夠穩固。

張郃道:“郃出城後,煩請兩位將軍務必好好守好鄴城,城牆大事,當慎重。”

“自然一心,”高覽與淳于瓊道:“張將軍放心,吾二人必以項上人頭保得城池安全。只是曹軍勇猛,張將軍也須小心!”

張郃點首,當下也沒再說什麼,見人馬齊了,帶著長長的軍隊從鄴城四門開始出城,足像幾條長長的游龍!

待人馬全出以後,高覽與淳于瓊方才下令命人關閉四城門,並且嚴守,任何人都不能出!

二人心中有點慌亂,又跑到城牆上來遙看曹仁軍的兵馬。只見浩浩蕩蕩,遠遠瞧著像是螞蟻大軍,或是像極了洪水,滔天一般的密密麻麻的漸漸靠近。那震的地面都在響!

淳于瓊的臉色都微微有點變了。

與高覽對視一眼,二人心中十分憂慮。

因為曹仁的大軍真的太多了,這麼多的人馬,一旦攻城,光采取人海戰術,這鄴城再有人能守還能守得住嗎?!

被攻破了是什麼後果,他們用腳想都能想得到!

別說攻城之戰不可能發生。曹仁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攻城而令城自潰的話,那麼,不惜一切代價的來攻城,而欲反轉局勢,那麼人海戰術就是可能會發生的。

密密麻麻如同螻蟻,是一定能攻破城池的。

到時候,又該如此是何?!

這麼多人馬,哪怕是疊羅漢,也能把城給擠垮了,那麼,到時候守這城池又有何意義?!

高覽甚至懷疑都是司馬懿的陰謀,張郃帶走了他們的一半人馬,倘若,城守不住,怎麼辦?!

降曹仁?!或是帶兵馬逃跑?!可是外面全是曹軍中人,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高覽臉色有點難看,道:“……先前張郃佯裝攻城時,曾挖過河道,倘若這曹軍效仿之……”

淳于瓊閉上眼睛,道:“我等只盡人事,聽天命。在事變之前,絕不宜輕率做決定。”

這是他們二人能保命至今的秘決!

高覽點點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去安撫城中的軍民百姓了。

曹軍如此龐大的前來,鄴城內的民眾都很恐懼,不用上城牆去看,光聽著這震動聲,呼喝聲,就感覺末日已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