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想要真正把城圍住,至少需要十日到二十日的功夫,既要等後方兵力充足補充以後,又要進行防禦工事,同時還要把城周圍切乾淨,切斷要道與小路,這城才算是圍成了。

所以在這時間差裡,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了!

“周瑜並無有急攻城的樣子,”諸將問陳登道:“大人,要主動去襲嗎!?打亂他們的營地和陣腳。”

“不急!”陳登道:“現在是周瑜觀察的時候,若是貿然出,被他們看到我廣陵的底細和底牌可就不划算了……”

諸將聽他有安排,便同聲應了一聲是!

江東的斥侯和兵力小組到處在搜尋,慢慢的進行著摸索城外的行動。

周瑜觀察著廣陵的動靜,陳登也在觀察著他的動靜。

兩人都繃緊了勁頭,都像極善於觀察的獵人,而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先動。

但他們都知道彼此在觀察著自己,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動,或是先露出破綻。

他們都是最優秀的獵人。

兵法講,謀定而後動,後發制人!

有時候,這種無聲的較量本身,也是另一種推進!

至少,他們彼此都沒有輕視對方而自大冒進!

江東的兵如同這天邊的雲,鋪天蓋地,援援不斷的過江而來,周瑜在召集江東的實力,來贏回他們的尊嚴,他們的江東之主!

而陳登卻如同守護這片大地的城堡,以大地為依託,像個巨人屹立著,準備以任何可以犧牲自己的方式去維護身後的這座城。

一場巨大的風暴與變故在廣陵這片土地,這個邊境而聚集。

程普片刻未歇,追了半天,終於在黃祖到達之前,埋伏到了他必經的要道之處。

黃祖一心要回江夏,哪裡會想得到遇到埋伏!

當他經過坡地,正準備轉道火速回江夏的時候,箭雨突至,馬絆索從土中升起,絆倒了無數的馬,而後軍因為慣性也倒了一大片,很多馬都是急急勒停,一時之間那軍容便亂成了一團,人踩人,馬踏馬,人仰馬嘶!

箭雨至而收割著人命!

“有襲,有襲!”旗兵與親兵都急了,連忙擊起鼓來。

黃祖亦是大急,眾人擁護著他,黃祖急的大喊大叫,道:“原地整軍,回擊,放箭回擊!盾兵何在,速準備!”

就在這準備時,無數的人與馬被射死了。

江夏兵狼狽不堪,堪堪用盾牌擋住了攻勢,才維持住了雙方的平衡。

程普見箭雨已不奏效!立即就棄了弓,舉著大刀衝了下來,道:“兒郎們!隨我衝殺,斬黃祖首級,為先主報仇!”

“報仇!殺黃祖!”聲並至,何等的齊心,驚心動魄!

黃祖還未來得及調整隊伍,程普已經帶著騎兵衝殺了過來,立即就將亂中整肅的江夏兵給衝亂了!

一時亂成一團,與其說是反擊,與廝殺,不如說是被動反擊與被殺。

這壓倒性的先發制人,控制住了整個戰局的優勢是不用說的。

黃祖千方百計想要擺脫這種劣勢,也因為毫無心理準備,以至於士氣被壓倒根本提不上來!

黃祖身先士卒,率先便逞著勇力想去與程普戰,事實就是身先士卒的扭轉局勢,只要他與程普之間平衡住了,或是斬殺了程普,那麼,他就能扭轉戰勢。

黃祖的確是有很多的毛病,然而,若說他作戰不勇,那絕對不可能!

黃祖雖老,然而卻是極勇的,力氣也極大。當下拎著大刀便到了程普面前,攔腰便斬,大喝一聲道:“何人宵小,敢在祖面前放肆!留下首級!”

程普冷笑一聲,道:“黃祖,我先主之仇還未與你算,你倒又謀算起我主公來!這新仇舊帳一併與汝算!我必殺你,為淩統報仇!”

黃祖大笑,見他拎刀回擊,忙攔住,道:“淩統死了?!江東無用小兒如此之多,還敢在我面前犟嘴!休逞能,祖送你去與那淩統地下相聚!”

程普大怒,狂斬過來,兩人斗的你死我活。俱都是力將,充滿著殺氣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