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是膽大之人,若非可用,也不可能一直以來受劉表重用和信任。劉氏子弟並不少,族人更不少,能得劉表看重的,除了能力,更有膽氣!

所以他命弓箭船隨時準備著,人靠近了周瑜的艦隊!

江上風大,此時無霧,他這樣一近,對方沒瞎,能看不見嗎?!

然而到了一個界線上,對方的箭就漫天如雨一般的射了過來!

“撤退!”劉磐撤退,退到一定的範圍以內,對方的箭雨陣就停了。他站在小船上看,道:“再進!”

親兵領命再進,然後到達一定的範圍以內後,箭雨又射了過來。

劉磐再撤退,箭雨又停了。

如是三回,皆是如此!

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下令命小船來追擊射殺,只是將靠近者射到範圍以外就不管了!

劉磐心裡就咯噔一跳,如此不靈活,難道只是執行死命令列事,所以才行事如此的死板!

劉磐插上一枚小箭,命身後旗兵搖旗令要水軍過來,他要發動進攻。探一探周瑜到底還在不在!

只要交手一番才知道到底還沒有主將在,倘若早悄悄撤退了不少,這些人就是留下來斷後,迷惑荊州的。那此時不攻,何時攻?!

劉磐不敢立即就下判斷,所以他打算先進攻一輪後再做決斷,是不是要全面發動一次進攻!

然後旗兵搖旗半晌,荊州水軍卻巋然不動,不見有半條船前來。

劉磐就愣住了,再料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他心裡隱憂更甚。

出於憤怒,還是立即帶了小船你回艦隊,上岸急怒問眾將道:“為何見旗不動?!”

“夫人有令,大敵不可擅動,需按兵不動!”眾將道。

劉磐冷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腰牌,冷冷道:“此是荊州牧劉景升親賜水軍腰牌,爾等莫非不識得?!”

眾將面面相覷,卻硬著頭皮道:“我等不知真假,豈敢擅聽!”

劉磐都氣炸了,道:“竟無一個識得嗎!?”

“蔡將軍識得,須得等蔡將軍回……”眾人敷衍。

“你們這些人,便是主公親自在此,恐怕也不識得了,哪裡還有狗眼識得這州牧府的軍令和腰牌?!”劉磐怒道:“你們是隻知夫人與蔡將軍,不知有主公矣!?我是主公何人,你們竟不知嗎?!”

眾人皆低頭不答。

劉磐直感覺一兜冷水澆到了頭頂。

看來荊州的水軍,恐怕都已經唯蔡瑁是聽了。就算蔡瑁帶了一部分大軍走,水軍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人是少了些,但是船全在,艦隊都在這!

只要有人主戰,便是到江上去與周瑜現在打一仗,也無傷大雅,戰不勝,就撤退便是了,還能探虛實。

但是顯然,蔡夫人怕是開始防備著他了。

這水軍不光是她控制了,只怕城中,州牧府中都已經被她所控制了。

現在只是不聽他調令,若是劉表一出事,恐怕下一步便是拿住他,立即就矯詔改遺命!

自己懷中還有劉表給的一些後事安排的重要東西,他是不能被拿住的,否則,這荊州上下,就全是蔡氏的了!

他雖憂心劉表,可是卻也知道,若是此時進城理論,只會自投羅網!

眼下是顧不上擔心劉表的了,怎麼保住懷中的東西才最重要!

“好,好,好得很!”劉磐大怒道:“擺佈不動你們是吧?!我且去帶我軍去迎擊江東艦隊,待回,我再進城去尋夫人說話!”

說罷惱怒的很,氣沖沖的去尋自己的人了。他是外放的戰將,自己也有八百左右的兵力的。

眾人有想攔的,但想一想,夫人現在也沒下令羈押,妄自羈押,萬一夫人怪罪,劉磐又是劉氏子弟,他們反倒兩面不是人了。

因此便沒攔。尋思著他沒有戰備,就算迎擊江上,也戰不久,總是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