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擊,可把龐統氣的跳腳,道:“將無能,累死三軍,何況軍師矣!?”

馬超朝他釋放冷氣,龐統也不讓他,道:“孟起無用,也要將這無用歸責于軍師也?!與其想著敗後的不堪,不如現在多聽聽我的用兵之法,也就不至於敗。”

馬超聽的心頭火起,這意思是說他要是敗了就是他的錯,若是勝了,就是龐統的功勞了?!

他惡狠狠的拔了刀,盯著龐統道:“我誓殺你!”

龐統更硬核,這樣的事發生過多少起了,他從來不懼,聞言將頸子一伸,道:“勇夫來哉,不殺則是懦夫!”

馬超氣炸了,拔了刀狠狠的朝他脖子上削去,沒削去腦袋,把頭髮削去了幾根,那刀就散發著寒氣,一雙眼睛更是如狼似虎,兇狠極了。

龐統的臉就青了,他怔怔的看著他的落髮,古人視發比腦袋還重要。

那個時候講,可落首,但不能落髮,可以死,但不能不正冠帶。便是現代人,也常講頭可斷,血可流,頭髮不能落!

看著龐統怔了,呆滯了,臉色青了,馬超縱了馬就跑了,還落井下石,道:“下次取汝首級,先給超寄留在你頸上!”

這番羞辱,龐統豈能忍?!那臉就脹的通紅,自己也拔了劍要追殺馬超。

馬超嘚瑟到不行,一副氣死他的模樣,就逗著他玩,若即若離的就是不讓他攔住,也狀似要被他抓住似的一股賤兮兮的味道。

身後的軍士還有跟著的副將們一臉無奈。雖說習慣了,也沒一開始時看著二人相處進的驚心動魄,但現在光看著就心累啊。五天一大架,三天一小架,他們罵著不累,他們看著都累人。

這麼幼稚,真的好嗎?!

這種相處模式,若是換兩個人來試試,彼此之間不把對方搞死坑死都不會罷休。任何一個將軍都受不了龐統的輕視和嘴賤,當然,任何一個高自尊的謀士也都受不了馬超這樣的羞辱。

但這兩個人,是真的特別神奇的人,就這樣子相處了,竟然還不肯立志要搞死對方。反而在大事上,雖然嘴賤的非要損損對方心裡才高興,然而,不耽誤大事,並且是出奇的一致。

這兩個人,也就在搶功這事上,是特別相合的了。

當然,龐統也不是吃虧的人,當天就在吃飯的木碗上刻了字:此馬超,吾食之!

可把馬超氣的要死要活!

大軍也就接近了當陽境內,然後斥侯回報的訊息,卻是令馬超和龐統心中一沉,二人對視一眼,心裡都鬱悶晚了一步。因為諸葛亮已經到了,甚至已經紮下了營。

這在逃亡過程中紮下營,明顯是要準備大戰,擊退追兵了。因此二人都不敢輕忽,都是特別有軍事素養的人,有些情況都不用商議便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

當然了,這種時候也不忘彼此諷刺一番,尤其是馬超,嘴特別的損,道:“軍師不是算無遺策嗎!?還不是比諸葛亮晚了一步,看來也不如臥龍久矣!”

龐統心中大怒,冷冷道:“統是算無遺策,惜將軍不給力,若能緊急行軍,也許就不會被人佔據先機地利。”

馬超聽了也是狂怒,他已經是飛奔行軍了,還嫌慢是怎麼樣?!他冷笑道:“軍師無才,若有才,怎不能為我軍之馬插上翅膀,直到飛到當陽?!”

“……”帳中參議的副將們更是一臉無語,啊,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熟悉的爭吵。

行吧,等你們吵完!

反正就是紮下營了,然後巡示敵營,準備突襲之策唄。

馬超心中蠢蠢欲動,在夜間看著當陽的守軍,心裡特別想要偷營。他五千騎兵,也是不弱的兵力了,而劉備軍多數是步兵,裝備完全與馬超的配備不能比,又怎麼可能爭得過他!?

馬超所恃的正是這個,問龐統道:“從何方襲營比較好?!”

龐統冷笑一聲,道:“我軍來,孔明必知,卻按兵不動,便是他早知我軍在此,將軍知道偷營,難道他就料不出!?將軍莫非比諸葛孔明還要聰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