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要早回信以作決斷,與其被動不如主動,與其漢中被攻打,不如與狼一併去攻劉璋,若劉備入得益州,漢中暫安是也,”閻圃道。

眾人一聽都議論紛紛,道:“不錯,此是禍水東引之計。”

楊松此時卻是小心的道:“……閻大人所言當然是好,只是倘若未能助劉備攻破益州,豈不是兩面皆算失?屆時又如何是好?!”

“難道要不計成本的助劉備嗎?!”楊松道:“完全不計好處?!若助劉備得了益州,於我漢中無益處,若不得益州,劉備也不會離開。到時如何是好?!”

“而且,劉備進益州,劉璋逃亡,是狐走而狼來於外也,換了一個更難對付的敵人,叫主公以後又如何安榻好食?!”楊松道。

眾人聽了楊松之言,又覺得楊松說的也十分有道理。

一時之間,也是十分難為。

“前怕狼,後怕虎,坐以待斃乎?!”閻圃道。

楊松道:“那大人以為呢?!總必有傷,也有所捨棄!”

“是有所捨棄,舍小而保大也,想要兩面得好處,現下的漢中是做不到了,”閻圃道:“若什麼都不做,才是掩耳盜鈴,待到敵人打到頭上來,才醒悟,後悔又有何用?!”

楊松聽了便不再多言。

眾人對張魯道:“不錯,功曹大人所言極是,倘若受之,現在漢中便失了,若拒之,又恐劉備深恨,將來攻來,必不留餘地,那時漢中必危。

張魯頭有些愣疼,道:“都且下吧,讓吾多思一番再決議。”

眾人便起身告退。

張魯對閻圃招了招手,要與他去後院商議。

楊松也起了身,他回首看了一眼張魯與閻圃。以往他雖不及閻圃受重用,但也深受張魯信任,可是現在……

他是嫉恨閻圃的。只是現在,不得不縮起來,夾著尾巴做人了,得先再取得張魯的信任以後再說。

眾人都退了,閻圃跟著張魯去了後院書房,張魯道:“徒之奈何?!功曹定要教我!”

閻圃道:“與劉備建交,共打益州,我軍可以不出兵,但要出些錢糧,建立外交,出入使者,以期相助劉備,將劉備引去益州是也。其實諸葛亮的本意也是益州,他來信,有兩個目的。一是威脅,借劉璋威脅主公,要助他,二是逼著漢中不可擊他之後。我料他絕不是真的想要來攻打漢中,他若來攻漢中,那壽春的兵馬豈能坐視不理?!劉備可不會逼著主公此時去借外援,反倒與徐州建立使者來往,或是同盟。他不至於逼的狠了。反倒失算。”

將漢中推到徐州那,這可也是劉備所忌諱的。

張魯道:“這諸葛亮,當真是心思深沉,一步算百步計。”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倘若他真有攻我之意,我必借勢于徐州,漢中以往是沒有外援,可倘若有人非要搶,也不得不倚立外援了,當此之世,孤立之處,總是被人所惦記啊……”張魯道:“也好,就依你之計,與劉備回信,只說願意借他糧草馬匹,助他去得到益州,他在前,我漢中便為後援,必伸手助仁人是也!”

閻圃知道張魯心裡憋屈,應了以後,道:“主公,荊州危也,劉表若死,荊州必亂,也保不住。此便是為眼前之鑑,還望主公多考慮漢中之將來,若想倚立九州,多少人惦記?!只恐不長久。還是需要借勢。”

張魯沒吭聲,良久道:“我知。”

想一想又很生氣,道:“這劉備倒會趁火打劫。我漢中便是降呂布,降曹操,降袁紹,也絕不會降這劉備。”

張魯是真的厭惡劉備。他與世人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張魯有是有教眾的,他也真正的濟民在行善,做事。可是這劉備也沒啥實際的濟民之舉,可卻名聲比他還好聽,還要大。處心積慮積攢的名聲,這個人若不是志在天下,他都不信!

一是個人情緒上,對劉備不歡喜,二呢,則是在發展方向上,他也不看好。

益州多難?!難進難出,投靠了他,呵,漢中成了門戶,以後就是打戰的核心地帶,不是靶子是什麼?!立了功,是劉備的,沒立功還得受罰,又與劉備不親熱,賞也賞不了什麼,而百姓也只會空消耗,要吃盡戰爭的苦頭。多不划算?!思來想去,立了功都不可能進入劉備的核心圈子,又受不了大封。還可能被猜忌,不被信任。

況且張魯也是絕對不看好劉備的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