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近前才放慢了馬速,張繡在馬上拱手道:“久不見溫侯,溫侯更英勇也。”

“哈哈哈……”呂布大笑,道:“張將軍客氣,張將軍如今追隨曹公,也早今非昔比,天子之臣,與隨軍先鋒營,豈是以往能相提並論之境遇?!”

張繡眯了一下眼睛,道:“都為天子之臣,若論風光,天下何人能比溫侯?!短短時間速定徐州,為一方雄主,不必時看人臉色,便是連曹公也微有敬意,繡又如何能與溫侯相比?!”

“哦?!”呂布道:“聽張將軍如此說,莫非在曹營並不盡如人意?!”

張繡沉吟一聲,道:“一言難盡罷了。”

呂布道:“請進營,我二人久不見,當把酒言歡,再敘舊事。”

呂布下了馬,將赤兔交由親兵,笑道:“請!”

張繡也下了馬,拱手道:“溫侯先請!”

他身後謀士也忙行禮。

二人相互扶著進了營,中式的禮儀就是如此,勾肩搭背這個成語咋來的,一開始可是隻指兄弟之情。這讓來讓去,扯來扯去的,搶著結帳,搶著禮讓……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兩人扶著進營,一時哥倆好似的進營去了。

謀士在後面跟隨,身後二百餘騎也都下馬,跟著進了營,到一邊準備好的空地安頓。

呂布朗聲大踏聲的掀帳進來,道:“張將軍速請進帳就坐!”

“溫侯客氣,請!”張繡微笑,進了帳,抬首便看到司馬懿為首的副將與文臣等人都在,列了兩排,司馬懿笑道:“張將軍辛苦,既來我營,主公為東道主,當重宴請張將軍,為請將軍喝酒,主公可是準備了不少好酒,還請不要拘束,速請就坐!”

“軍師客氣,”張繡道:“軍師可是司馬仲達?!”

“正是在下,”司馬懿道:“不才不過是頗有虛名,並非名揚天下之人,張將軍卻知吾之名,讓懿不勝榮幸。”

“何人不知司馬軍師之才,”張繡道:“便是繡也深羨溫侯得此賢良相佐,惜繡身邊也曾有賢人,是繡不賢,才至賢人棄繡而去,去了徐州,軍師可知賈詡。”

司馬懿不動聲色,道:“張將軍說笑了,賈大人是徐州要員,懿本就在文和手下效力,如何能不知?!”

張繡觀察著他的表情,狀似無意的道:“文和去,也不曾聽聞有何妙計出手,讓軍師此等才士,卻要屈居其下,實在委屈啊,溫侯,司馬軍師可是大賢之才,溫侯可不能委屈其。”

呂布聽了,有點莫名其妙,反正他是聽不出他是在擠兌賈詡,離間呂布與司馬懿而令二人產生隔閡的,呂布只是有點不爽,道:“軍師在布帳下,可曾委屈?!”

司馬懿笑道:“效命主公,是懿之福也,豈會委屈?!”

呂布對張繡鬆了一口氣,道:“聽見否?軍師在我處,並不委屈。張將軍想多了,布雖不才,可不是屈下之人,軍師勞苦功高,布更是對其言聽計從,我自然不會虧待他,哪裡來的委屈?!”

張繡一噎,乾笑道:“原來軍師倒有奉上妙招,能叫溫侯都心服口服,可見其才過人。”

司馬懿連異色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多看張繡一眼,這點小伎倆,他確實不放在眼裡,實在太低端了。不過最搞笑的是,呂布連聽都沒能聽得出來。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反正對呂布,他是真無話可說,說了叫他不要去迎接張繡,現在身份不對等了,得有點英明之主的樣子。

可他聽嗎?!

他不,他說行軍打仗之人,哪顧及如此多的講究和禮儀。

司馬懿反正勸不住就佛繫了,只要不作死,其它的,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呂布請張繡入座,眾人都入座以後,張繡意味深長的道:“溫侯在對才方面,可是有妙招,對天下士人心儀之才,似乎一個也沒放過啊……”

這還是放不下賈詡吧。

呂布道:“若依此說,曹公才是囊括天下之才,布這裡,若論人數,如今能與曹公相提並論?!”

“才不在多,而在於精,”張繡道:“深羨溫侯身邊有如此才人輔佐,可惜繡自賈詡離開以後,已苦無人可用,差點失去方向,顛沛流離,才不得已投效曹公麾下,若當日珍惜文和,也許不至如此寄人籬下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