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隻有司馬懿不同了。

也就是說,她就是明著防著他的。雖用,而並不會完全信任。

而司馬懿就算看出來了,猜到了,他敢問嗎!?他更不敢追究。

這就是勢的平衡。

呂嫻的確是個高手,所有權與力,都拿捏的十分精準而平衡。

禰衡並非不懂權術,只是他對此沒什麼興趣,吸了一口氣,道:“女公子,是天命在身之人!衡以後若有叛之,身死道消!”

呂嫻樂了,道:“你這個人,也是真奇怪,我大活人在這裡,你是一萬個不服氣,結果卻服氣於一本書和什麼所謂的天命。”

古人就是這德性,還能怎麼?!

嘴皮子說破了,最後只要他認為你有天命在身,他就堅持這麼以為。執拗的像什麼似的。

呂嫻道:“明日你便回徐州去吧。”

“我願隨軍,”禰衡道:“即便計謀無用,也可在罵戰上,助女公子一臂之力。”

呂嫻卻嫌他麻煩,不好直說,只能道:“知智書院與藏書樓中,更利於正平研究這些書,那裡氛圍更利於學習交流。”

禰衡果然權衡了一下,卻堅定道:“願隨軍於女公子左右,女公子不必擔心衡以後亂罵人。以後只隨女公子心意所驅使。絕不肆意放縱而惹禍。”

“……”呂嫻還能拒絕嗎?!

話說到了這份上,也就只能這麼辦了。

她雖嫌他麻煩,然而,得了他這麼一句承諾,也算有了一個緊箍咒,以後自有收緊他,指哪打哪的效用,這樣就行了。

若真不聽話,套上頭,送到徐州去完事行了。

這貨現在是名人,光環在身,他只要在徐州,便是曹營中的人,也有不少會奔赴去的。她毫不懷疑。

呂嫻答應了,出了帳,與呂布道別,第二天一早,便與趙雲,臧霸分兵兩路,呂布前往兗州,而呂嫻直奔赴黎陽而去,而禰衡跟的緊緊的。倒也算聽話,並沒有空再惹事,天天悶頭研究書呢。

簡體字這種,真的對他們這類人來說,太易破解。一頭鑽進去便研究學問了。十分有求知慾。

司馬懿有心要知道太陽高度角,只是此時卻顧不上,因為呂布與張繡匯合了。

司馬懿能不緊張嗎?!

比起禰衡這種噴人口無遮攔的,張繡這個人就是實際行動上的毫無遮攔的一個人,他就是會出其不意,說不定逮著就咬一口,因此司馬懿是半點不能鬆懈。

而這一匯合,也確實是兩軍都劍拔弩張,特別的緊張而防備,一解即發。司馬懿是要控制局勢的,一旦出事,這才與呂嫻離開多久,他都沒法交代。

而禰衡也確實是寫了一篇美文,與使者一併交回去了。

美文寫了啥呢,把呂布父女讚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那種,氣勢浩然正氣,然後再對此一下奸雄的怯弱勢微,一仰一貶,一抬一睬,這一列列的排比句下來,確實是把曹操氣了個夠嗆。

沒錯,他就是故意噁心曹操的。

而呂嫻也不是啥好人,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在此事上,是做的特別的滿意。

曹操看了回書,當下人便怒了,誓言要殺了禰衡平怒。又猛地想起來此人是孔融薦於他的,怒之時,誰都攔不住,便急命人去叫孔融答話,頗有幾分要找事的惱怒。

郭嘉聽聞了此事,忙來求見。

“主公,萬不可遷怒於孔融,”郭嘉道:“事至此,誰也未預料到,孔融也是,他甚是無辜。主公加怒,反而更利於呂布父女聲名。讓主公更加落得不能容人的名聲。引天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