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靈魂的軍隊,自然是最強的軍隊,而配上最合適的領導,他們便是輸,也輸的光榮。

當然,輸的可能性也並不大。

因為呂氏兵的裝備,連曹兵都比不上徐州的。徐州兵不在於多有錢財,而在於,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尊重,包括他們配的水壺,輜重,藥品,還有乾糧……

在這個把人命當成消耗品對待的世道,能將兵士當人看的尊重,他們又何必與袁軍,曹軍比什麼錢財多寡,土地多少……

這個時代打仗是個什麼德性,不用說也都知道。

曹操為了湊軍餉,摸金校尉的事沒少幹過,那是死人財,活人財一個都不放過。其實也不止是曹操,很多諸侯都這麼幹,包括張繡,挖墳,搶掠民財,殺人如麻,有時候,真的說不清他們是打仗的,還是匪窩,當然,一向都是兵匪不分家的……

但是呂嫻的確是將徐州兵都昇華了,她用了精神澆灌與物質補棄的形式在練兵,效果也是驚人的。

兵士感受到尊重,功有賞,過有罰,他們回饋了更可貴的東西。

忠誠,獨一無二的堅韌的忠誠。

臧霸眼眸銳利,道:“所以,徐州兵不會敗。只要一聲令下,定無往不利。這就是尖兵,如同尖刀的兵馬。這一次,是真正的亮出他們的兇狠的時候了。曹兵與袁軍,不足為懼。子龍,我們二人,不必怯這二人勇力,因為我們有最強的指揮,還有最勇敢的後盾。”

趙雲鄭重的點點頭。

曹呂之戰時,只是小試牛刀。

而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將磨好的刀鋒利出鞘的時候。

若不收割半個天下,又如何能收兵回去?!

趙雲也是眼光獨到之人,看到徐州兵,也不敢小視,這其中的凌厲之處,也非一語可道盡也,到了戰場,自見真章。

且說呂嫻出來尋呂布,呂布在帳中無聊,除了每日點卯升帳練兵以外,其它時間,都是騎著赤兔帶著親兵到處尋獵遊山的,他這性格,本就閒不住,但也有分寸,不會離軍營太遠。

呂布呼嘯回營時,見呂嫻在營門前迎接,便忙勒馬道:“我兒尋我有事?!”

“正有事商議,”呂嫻笑道:“父親可尋著了獵物?!”

“可能是兵馬駐地,人聲鼎沸,獵物都被嚇跑了,尋了半日,也沒尋著什麼,”呂布笑道:“走,回帳說話。”

一時進了帳,親兵井然有序的打來了水,呂布用水把身上的汗都給擦了,又擦了把臉,卸了甲衣,著了軟袍,這才舒服不少。

“父親也不忌諱吹了風,這本近冬日,仔細傷寒。”呂嫻道。

“無妨,布又非曹孟德那般嬌弱,動不動就犯頭風,跟婦人般不能見風似的。”呂布道:“我身強體壯,便是冬日下水,也不會傷寒。”

是哦,還鄙視起曹操的身體素質來了。醉了。

也是,呂布體性偏熱,這樣的體質,很躁動,也難怪他這個性格靜不下來了。叫他老實呆在帳中,真的就是屁股像燙著了似的,一天不出門縱馬,心裡就不快活。

本性難移,這樣的性格,也是拘不住的。心裡有數就行了。因此呂嫻也不說他。

“我兒有何事說?可是出事了?!”呂布道。

“張繡領一萬兵馬作先鋒來了,後還有五萬大軍壓後,”呂嫻道:“張繡若與父親匯合,父親且忍他,若是實在忍不得,便不見他,不必起無謂衝突。一切聽仲達安排。不可任性。”

呂布擰了一下眉,“又是這個張繡。”

這火氣升上來了,也蔫的快,道:“行,忍他便是。便是他指著鼻子罵我,我也罵不還口。”

“老爹這忍勁好,”呂嫻道:“有時候想要的東西,不是能依賴拳頭而得到,父親要相信司馬軍師的才能。”

呂布一樂,道:“仲達用計真的不費吹灰之力,布心服之。我兒放心,我定多聽他勸便是了。這張繡,且忍他到冀州,再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