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剛直,一直不肯投效袁尚,到了現在,還是每每與審配作對,這樣的人,在袁紹身邊,終究還是禍害,若是弄的不好,後來肯來要殃及自身。

這一點,袁尚肯定是不想要留下這樣的隱患的。

所以,二人的默契時,既然袁譚的事已經不可更改,便不能再死咬不放,讓袁紹不快,反而疏遠了他們。但他們可以趁此機會擊倒田豐,讓他再不能夠得主公信任,那麼審配就是第一人,到時候行事說話,都一切便利。

而張遼也肯定是要盯著的,要錘死袁譚就一定要等到合適的機會。

袁尚心中其實很憂慮,因為他總覺得,父親只恐意在袁譚。

他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危機感,對審配道:“大人一定要做父親身邊最受信任的人!”

審配鄭重的點首,道:“三公子安心,一切有我!”

二人商議夠了,便去了袁紹處,袁尚對袁譚的事沒說什麼,讓袁紹心裡很高興,感慨著道:“打虎親兄弟,兄弟如手足,大戰之即,和和睦睦的方好。”

袁尚笑道:“大哥復原職,兒子心裡的內疚也少了一些,大哥因我而卸職,兒子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袁紹滿意點首。

審配則說了袁譚離鄴城一事,但語氣中並未有追究的意思,袁紹也樂得如此,道:“本是小事,就不必追究了。”

“是。”審配應了,又道:“主公還是稍離許攸方好,此子不可重用,怕是真小人!而張遼,也不宜安排官職!”

袁紹想了想,道:“正合吾意,便如此安排。正南既已來此,軍前諸務,還要你來安排,能者多勞,不可推辭。”

審配自然求之不得,道:“是!”

反正這個事就客觀輕輕揭過了。

便是私下再不和,在袁紹面前,還是粉飾太平的。

而袁紹的反擊信也送到了呂布那兒,幾乎是火速送去的,然後傳檄各郡縣,意在臊死呂布。

信中寫了什麼呢:呂布無德無德,匹夫之勇也,僥天之倖,才得徐州之土,以成基業,不義之人,天也不容,所以將下部將連夜叛之,以降正義袁公是也,由可觀之,無義之人,人必不附……云云。

說成白話就是:王八蛋呂布,你無能又無用,麾下的強將都留不住,張遼降我了,知道嗎,他是棄暗投明之舉,天下人都拍手稱慶,我袁公的仁德四海,人皆來附……你等著,等老子空出手來,一併收拾了你。八王蛋,老子如此看重你,你卻縱容你女兒與曹賊勾結,背信棄義的人……

然後又說了等將來征伐徐州,一定要重用張遼,並用張遼打頭陣等等。

呂布看了信,也是氣的不輕,將信撕了個粉碎,對司馬懿吐糟道:“他,袁紹?!也配說自己仁德四海!不要臉!”

呂布馬上就要寫信罵回去。

呂嫻進來笑道:“是要罵,主要要寫明兩點,一是當初父親雖與袁公有修好之意,奈何袁尚追殺,先背義在先,袁公卻不罰袁尚,卻只追究我的責任,此其是天下不能觸怒之意,寬己苛人,這叫倒行逆施,無法服人,因此恕呂布絕義在後,兵伐相向,也無可厚非,二是要說,只管用張遼,此子,父親待他不薄,他卻背忠背德背義,棄絕家眷而投奔之人,此種人,是黑心輩也,要他只管來,父親定要剜心看看是黑是白,再在心中問他,是否不要家眷了,他若不仁,父親不義在後,他若真來征伐父親,到了陣前,定將其家人梟首送與,這一點,寫的越戾氣越好……以逼迫張遼返還恕罪可贖家人之罪的意思。”

呂布聽了,道:“這個好!”

說罷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直到罵解氣了,心裡才鬆快了一些,擱下筆,笑道:“自來聞文人罵人能罵至人吐血,今看來,果真不假,我兒看看此文,可能將袁紹氣吐血?!”

呂嫻笑道:“他皮厚,再罵也不會吐血的。”

呂布哈哈大笑,道:“也許是布文采不夠。”

“……”司馬懿看了一眼這對父女一眼,有時候中二起來,真的特別的相配,怎麼說呢,不愧是親父女啊。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親生的血脈相連,是真的說不清的感覺。損的時候這麼損,這麼好嗎?!

呂嫻果然看了看,道:“不夠,罵的夠真白,這樣就可以了……”

呂布道:“那就按此文去寄出罷,這樣才解氣……”

“是的,若叫文采修飾,反而失了粗鄙,既要罵人,當然是越粗鄙,越沒文采越好,父親有所不知,罵有才人,便要粗鄙,罵粗鄙人,便要文雅,以臊其意,才有奇效。”呂嫻笑道:“這樣也能保護張遼父子。他們的家眷還在徐州,二人便不可能得到袁紹的真正信任。然而這一罵,就算張遼沒有官職,但可以保障安全了……父親罵的極好,這其中有些恨鐵不成鋼,有些惱恨,有些威脅他回來之意,恰到好處!”

呂布點點頭,道:“以後要常這樣罵一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