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從命,二人到了前院,抱了呂英來,遞到臧霸手裡,笑道:“父親武藝傳承有望,應是這個小子了。”

臧霸抱著她,發現她不哭不笑的,還皺著眉頭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手裡卻牢牢的抓著一顆狼牙棒,他掂了掂重量,又捏了捏她的小手,道:“女二公子力氣十分驚人。”

“這就是天賦異稟,”呂嫻笑道:“不過性情怕是與父親完全不同。這樣也挺好,父親那個性子,再來一個,我也受不了。早先我還擔心過,這要是性情一樣的再來一個,這徐州將來還不得翻了天?!”

臧霸輕笑,道:“家中也有幼弟幼妹,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不如接來徐州安置,此次途徑琅琊,顧家門而不入,辛苦你了。”呂嫻道。

臧霸笑道:“重任在身,豈可因私而歸家。忠孝難兩全,父親是明白人。只是遷來一事甚難,父親親族,親戚,鄉鄰皆在琅琊,他老矣,不願遷來徐州,只寫信叫我好好盡忠全義,不必掛記家中。”

臧霸父親曾是小吏,也是因義而被陷入囹圄,是個心中有大義之人。

呂嫻聽他這樣說,便知他早有信去家勸他們遷來徐州了,臧霸父親不肯也是正常行為。畢竟故土難離。

所以才說司馬氏是真的恨呂嫻。在這件事情上,呂嫻的確做的奸詐了些。

司馬防覺得她比曹老闆還要奸詐的。

嚴氏來了,呂嫻笑道:“母親真是一刻也捨不得這小子啊。”

嚴氏哭笑不得,抱過來呂英,道:“府上好不容易得個嬰孩,我豈能不珍惜?她這性情雖是嚴肅了些,習慣了,倒也覺得甚好,跟著你,早晚要學壞了。”

呂嫻與嚴氏也辯不出什麼來,聽了也只能笑,對嚴氏,她的確是有所虧欠的,別人生的女兒,都是小棉襖,很貼心。只有她,對嚴氏,其實真的陪伴的時間特別的少。在嚴氏心中,她這個親女兒,怕是小沒良心。嚴氏要的不多,她就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只想孩子膝下承歡。

她心裡應是有缺憾的,正好呂英彌補了,或者說是轉移了她的落寞情感。

呂嫻笑道:“母親帶到三歲,只恐她便要跟著父親從軍了。”

嚴氏吃了一驚,道:“三歲從軍?!如何使得?!”

“旁人不行,她卻行,母親瞧瞧她,是不是為武而生的?以小看大,母親可見她對女兒家之事感興趣?”呂嫻道:“將來註定是個紅纓將軍。”

嚴氏果然不捨的抱住,道:“罷了,三年便三年吧,我帶上三年,你們父女再帶她從軍,可憐她這般小,就要進軍營,豈不可憐?!”

呂嫻見她十分傷感的樣子,便道:“又不是不回來了。母親,那馬超也是這個年紀就在軍營中了,長成如今也是一表人材。”

嚴氏要暈了,一想到呂英將來是馬超的那德性,搖搖欲墜的模樣。

呂嫻真不敢再打擊她,便不敢再說,多說多錯。

嚴氏抱著呂英回了。臧霸早侍立一邊,這才到呂嫻身邊忍著笑。

“這馬超,不說話,若遠遠看著,當真是一表人材,真要了解了他,連母親這樣的人都覺得不妥,好好的少年兒郎,被人這般嫌棄,這可真是……”呂嫻哭笑不得。

正說著,陳宮來了,見到臧霸,笑道:“宣高回了!?”

“見過陳相,”臧霸拱手道。

陳宮回禮,笑道:“回來甚好,且休整幾日,不日便要出兵矣。”

臧霸應諾。陳宮道:“主公在城外與馬超膠著上了,宮去請,主公並不肯回,曹使者已候了許久,只恐再拖延,會耽誤事,女公子且去籤盟書也好。也好早早送曹使者離開徐州。”

呂嫻道:“爹不肯回城?!”

陳宮頗為無奈,道:“去請了二回,皆被擋回來了,主公只說軍事為重,與使者之事,讓宮與文和作主便可。”

呂嫻也哭笑不得,她爹那人,就是這性情,一時與陳宮二人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