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左右為難劉琦恐(加更二)(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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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琦已經知道了司馬徽傳達的呂嫻的話。
劉琦問司馬徽道:“弟子該如何決斷?!”
“可覺難為?!女公子既提及,便是要善加利用你的出身,你一言一行,依舊與荊州劉表之子的身份脫不了干係。”司馬徽道:“可是人只要活著,就是與出身脫不了干係。問題在於,你的出身願不願意為人所利用。這件事,決定在於你。而呂嫻沒有直接逼近你,只說明,你若不願,她不強求。”
劉琦低下了頭,他道:“弟子覺得難為。若出面發檄文,便是不孝於父,揹人倫大理也。若不出面,又背義與恩,弟子,兩難。”
“所以覺得呂嫻剛回,行事卻已可恨至極,”司馬徽笑道:“將你拉扯,做決擇,左也為難,右也為難。她這個提出來的禍首,你有理由不喜。”
劉琦心裡難受,動了動唇,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司馬徽一嘆,他知道他難受什麼,便道:“人與出身,至死也難以脫離,無論孝義,皆不可脫,只要你還以劉表的兒子這個身份而活著,你就永遠是荊州長公子。世人也一直以此看你。你想脫離這出身,我雖明白你的心情,然而,脫離不了。荊州越是風口浪尖,越不能脫離。好徒兒,為何不從樂觀上去想呢,被迫無奈出世,不事積極入世,拿到主動權,盡己所為,才是真正入世立身之道啊。不入世,談何出世?!若有朝一日,你所積之事,已能叫人忘記你是劉表之子,你才成為真正的你自己了。”
劉琦恍然出了書院,心內天人交戰,心亂如麻,便去尋袁耀,道出心中迷惑。
袁耀是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道:“你看那蛛網,你若是飛蛾,撲上去,越掙扎越逃不脫,然而,你若不是飛蛾,而是蜘蛛本身呢,你會喜歡這個網,並樂在其中,沒有網,反而連走路都不會了,更不會飛了……”
“袁公子是勸我從了呂嫻之意?!”劉琦道:“只恐不孝,愧對父親。”
“蒯良送汝來此,只恐也會料到有這麼一天,你父親也如是!你也有你的難處,他會明白。縱然怨你恨你,父子卻沒有隔夜仇,更會知道你為質子,身不由己。”袁耀道:“他也以為,與其被劉備利用,不如被呂氏利用。只要還要價值,至少你在徐州本身是沒有任何風險的,在別處就未必了。”
也是,這個事,劉表也許想不到,只恐蒯良在送他來前,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了。
這發檄一事,只恐蒯良一聽,便明白始終。呂嫻意在用劉琦之檄文破袁紹與劉表盟。
“劉景升終是汝父,氣你一時,最終卻會諒解於你,”袁耀道:“他會明白你的難處的。”當荊州窮途末路時,當荊州內亂已不可改變時,他會明白,劉琦如今所為,才是荊州的生。只是代價,不再是飛蛾,而是成為蜘蛛。
袁耀誠懇的道:“這是你生的機會,更是荊州生的機會。她在給你機會,不要放過。”
所以,她在試探時,若是抓不住,以後對荊州的策略,可能會改。
劉琦鄭重的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道:“若是可能,將來,能保我劉氏一族不滅?!”
“看看耀便可知,”袁耀道:“只是蔡氏一系,只看她怎麼安排了。荊州士族比起徐州更根深蒂固,若是你壓不住,還是得見血。”必是血雨腥風。
袁術是戰敗死的,所以淮南一帶計程車族乖的要死,這戰爭的威懾餘力是很大的。
荊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是兵不血刃而得之,未見過血的荊州,這士族是不是像徐州士族一樣不聽話,就不好說了。
這徐州士族再不聽話,至少當初土地是交了的,圈過的地全給交了。而犯了人命官司,太貪也只是小案。沒有上升到夷族的地步!
如果他動搖的是呂氏統治的根本呢,這就是除族之罪。
袁耀是從不小看呂嫻的政治謀略的。所以他在提點劉琦。劉琦這個人,太優柔寡斷。他不事到臨頭,就想逃避。這性格,不愧是劉表的兒子。
與其被動,還不如主動的去改變。尤其是現在他有利用之處的時候,為自己爭取最大的自由。哪怕是傀儡,也是不一樣的傀儡。將來荊州到他手中,呂嫻給他放多大權,就決定在此。
若是他只是一個面瓜性子,只恐將來他只是擔個荊州主的名,再派個太守主事,他不過是個吉祥物罷了。而如果他能夠積極,將來派的不是太守,而是輔助他處理事的人,他依舊是主事的人,這其中的區別,劉琦自然懂,好歹也是世家之公子!
因此,劉琦聽的臉色有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