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也是服的不行了,點首大笑。

確實是省心省力啊,坑就完了!

一不用像對其它人一樣不停的遊說個沒完啊,二不用施恩施威,威逼利誘。

與聰明人共事,就是省心省力。連口舌都不用浪費。

所以才感慨萬千。當初為了陳登,為了其它人,多少口舌給說掉?!

司馬徽在書院聽了此事,也是暗笑不已。他看著悶悶不樂的龐統,又有點不忍心。

都是全才也,一個還在迷茫中不得志,一個呢,已經默不吭聲的走馬上任了。

司馬徽想了想,道:“士元以為,呂嫻果真是為了司馬氏,才命司馬懿為軍師嗎?!”

龐統臉色不太好看,他這個人,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但也正因此,叫他承認各個方面不及司馬懿,他又難以心服。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為了司馬氏。哪怕所有人都在說,呂嫻吃相難看,為了坑來司馬氏全族效力,連那樣的謊都撒得出來,把司馬氏逼的無處容身。

她是為了司馬懿,就為了這個人,才布了這麼一個局。一個長達半年到一年的局,現在終於達到了目的。

龐統聽他小心翼翼的與自己說話,心中更苦,自己是不是心胸實在太小,以至於連摯友想說幾句真話,也不能直截了當的說?!

“德操一開始便知,所以才幫她的嗎?!”龐統道。

司馬徽見他並無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是。她要司馬懿,為虎威軍軍師。不在於能規勸明主,而在於能彌補漏洞。”

她已經到了這個思維程度,而他包括很多人還停留在能規勸呂布的思路上。而她早已經放棄了這個可能。那呂布,除了她能約束一二,其它人,想要能管住呂布,還是少做這個夢!

這等的超前,至少龐統就沒想到過。

龐統道:“德操一開始也是知道呂布的性情的,所以與呂嫻想到一塊去了。所以都站在了高處,思忖這件事情?!”

司馬徽道:“一主一性情,呂布這樣的性情,自有特殊的方法。若無呂嫻,旁人便是有此心,也不敢擅專,唯恐被人詬病有擅主之權之責,再加上呂布不辯忠奸,若真如此,可能還會身死不明。所以以往便是陳宮,也不能。如今卻完全是不一樣的情景。”

龐統默然良久,道:“其它人都已開始奔跑,而統卻一直停留在怎麼顯示自己的才能的程度上,的確是跟不上這徐州的思維了……”

“士元,這徐州,是天下唯一的一個徐州,這裡的很多事情,很多內情,你還不夠分明。”司馬徽道:“若能沉澱性情,不高看自己,才有真正被用的可能。”

龐統點首,不說話了,想來是心情不太美妙,回屋讀書去了。

司馬徽嘆了一口氣,司馬懿能做的事,龐統做不到,所以龐統是不可能做軍師的。

他這個性情,真去了虎威軍,除了能與呂布吵架,把全軍上下弄的人心離散,排擠他以外,他無法統籌到像司馬懿一樣。

這才是真正的被性格拖後腿的緣故。

所以徐州上下皆知司馬懿有異心,卻棄那麼多人而取用此人的原因。

實在是他太合適呂布了。

這天下能真正包容呂布的人,除了呂嫻以外,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但既然都做不到,找一個哪怕包藏禍心的人,也比找一個恃才而不能統籌配合的人,更完美!

所以,才說呂嫻真的敢用人。而且用到了要害上了。

司馬徽見龐統悶悶不樂,卻無走離徐州之意,心中稍鬆了一口氣。

來至諸葛處,諸葛還在焚香撫琴呢,見司馬徽來,便知來意。

“孔明還能如此淡定耶?!”司馬徽道:“最強配合已成,孔明不懼不能破乎?!”

“最強配合?”諸葛笑道:“未必吧。不能齊心,算不上最強配合。不能齊心,就是破綻。呂布本身就是一個大漏洞,這樣的人,有著致命的弱點。”

司馬徽道:“孔明還是莫小看了司馬懿。此人心思極度縝密。孔明能看出呂布的缺陷,焉知他看不透,分不明?!現下只是剛接近,以後久之,他必能猜出呂布一舉一動的可能性,自能應對彌補。這個人,必是汝之強敵。”

諸葛輕笑,並不否認,也是,呂布這個人,雖強,然而,對他來說,真的就是透明的,像個大BUG一樣的存在。

他以後若是想要擒殺呂布,只需要布個局就可以。並不難。

然而有了司馬懿,這個事情就難的很了。

所以他也挺服呂嫻的,連這個事都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