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公孫瓚麾下將?!”張晟道。

“正是,在下趙雲,昔也曾效力過袁公麾下,後投公孫瓚。”趙雲道。

張晟輕蔑的道:“公孫瓚敗軍之人也,汝昔日不該棄明投暗,袁公是天下雄主,奈何奔去?!”

趙雲不答,沉默可不代表預設。他也不是為這些分辯,較真之人,因此並沒有言語。

成敗之事,失敗的一方是沒有話語權的。趙雲想到公孫瓚,也實在可惜。他的失敗原因是多方面的。袁紹實力雄厚,的確是不可否認的大頭原因。

張晟道:“可,晟便為女公子引見便是,一切全由明公作主,自有計較!”

呂嫻大喜,納頭一拜,道:“多謝張將軍,感激不盡!”

“這位是?!”張晟看著臧霸道。

“徐州麾下將臧霸,字宣高。”呂嫻介紹道。

張晟不以為意,無名之輩,又是出身低微之人,他並沒有當回事。

趙雲瞅了一眼臧霸,他不覺得自己被甩臉委屈,卻為臧霸委屈,更為女公子委屈。

最終又沉寂了下來,在人地盤上,不得不低頭啊。

大丈夫頂天立地,這點委屈,又怎麼會受不得?!

只是頗覺可笑的是,就因為倚靠著袁紹這實力雄厚的霸主,一個剛剛打了敗仗的人,如此驕色,也是讓人覺得可笑。

果然啊,女公子說的話糙理不糙。這叫大樹底下好乘涼。

誰是無名之輩,若脫離了背後的勢力,誰能決定?!

呂嫻把自己的馬讓給了張晟,收了些殘兵銳器的,開始整裝待發的一路往冀州府去了,然後先派出信兵往冀州府送了信。

張晟深以為,這呂嫻此去,是羊入虎口。

袁紹坐霸天下,沒將馬超放在眼裡,又怎麼可能把呂布的女兒放在眼裡?!

所以他覺得她此去是找死。

這是一個武將的直覺,卻不知局勢與謀臣的扯皮與複雜,是另一種生態,不是戰場上的事了。甚至那種核心層的決策,是可以決策戰場上的諸事的。戰將雖有勢,有兵,有實力,卻未必懂得這種博弈和各方的衡量與考慮。

暗影的人早尋到了許攸,給與厚賂,曉之以情,動之以禮,許攸自然不遺餘力的為呂嫻運作。

而呂嫻刻意的放出去的訊息,也到許都了。

兗州離冀州很近,信兵遞迴到許都的訊息快的不行,曹操接到信的時候,都吃了一驚,“奉孝,大事不好!”

郭嘉已是曹操的首席謀士,曹操便是一天也離不得他的輔佐,倚重之,依賴之,厚遇之,如同知己。

郭嘉接過信一看,也是臉色微變,“呂嫻去冀州府了?!”

也就是說,她要與袁紹接頭。

這都出乎二人的意料了。

他們本以為,呂嫻絕不願意這個時候與袁紹接觸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袁紹陣營複雜傲慢,實不是好相與。而現在去了,就說明,有事情發生了。而且對曹操來說是極不利的事。

因為曹操呂嫻雖是羊入虎口,卻知道她的能力在那,若是真說動了袁紹,袁紹與呂布暗底下有了什麼聯盟與勾當,曹操簡直坐立難安,食不下咽。

袁紹現在要伐曹操啊。

曹操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所以為打袁紹,他做了多少工作,拉攏,安撫,甚至包括西涼,也用了很多心思,為的就是在與袁紹決戰的時候,後方能夠穩固,並且沒有人可以倒向袁紹。不指望別的諸侯來幫他,但能不搗亂,或助袁紹就已經很不錯。

能拉攏的,能用的,幾乎沒有遺漏的,但萬萬沒有想到,呂嫻還有這樣的操作,她竟直奔袁紹本巢去了。

“事情有變,”郭嘉將遞來的所有信全給掃了一遍,道:“此事還與馬超有關?!”

曹操的眉頭更是緊緊的擰在處,三方,三方……這……他的心如擂鼓,看了信後,便開始來回走動,徘徊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