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已然心服。

呂嫻笑道:“子龍是真正的儒將,隱時不急不慌,種田也不覺埋沒,出時如同蛟龍,翻江倒海,堪為大將之才。宣高,看我為你選的王師之右,可好?!”

臧霸笑道:“甚好。”比那勞什子的馬超可好多了。與趙雲比起來,他覺得這馬超是個神經病。情緒不穩定的瘋狗。

真的就沒見過這樣死咬不放的。

說愚蠢,魯莽也很恰當,篤定他們不會殺他,所以賴著不放,還糾纏上來,這個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如果說是狼,他也不算,狼很精明,見好就收。

只有一種動物可以形容,草原上的邋狗。成群結隊出現,討人厭到爆炸的那種。這馬超,要是一直這樣,呵呵,估計女公子本想重他才能的心,也會淡的。有才無品,有武無重,反覆無常,怎可交託重任。

其實說到馬超,他這個人一開始是並不知道這種性格的代價的,狡詐的還自以為聰明。

後來投了劉備,已經意識到他自己吃了這個性格的大虧,再想低調做人,收斂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一生之才,也不可盡用,還得低調做人,看盡眼色。

哪怕收斂鋒芒,在劉氏陣營的下場,也並不好。

受盡各種排擠,猜忌,還得小心做人的卑微,在那個時候,他嚐了個夠。

可是現在的他,是真的年少輕狂,不知所謂的。可能年少成名的人,都超級自負,不知天高地厚。而他的一生的代價,從一開始就註定好了價格,只是在後期去還罷了。不管他是意識到了,還是沒意識到,這種性格的人,在中原,是很難被重用的。

如果在草原,也許,他還可有一席之地。草原難以統一,各部各自為政,沒有禮節,只談利益,反覆無常是常態。

然而這一種在中原,要以這種性格在中原混得開,人家根本不帶你玩。利用你到死,還不會重用信任。

呂布到現在還在被黑著,還債呢,有黑歷史,也真的不要在意別人總提起來。因為這都是債。

但是馬超比呂布聰明,如果他能意識到,收斂鋒芒,還可一用。若是不能,對不起,便是呂嫻,也容不得天下有第二個呂布。

“對趙雲,女公子有什麼計劃?!”臧霸道。

“交真心,趙雲既肯護送,送半路,與送到徐州也沒區別,主動幫了的人,便不會拒絕我們一再求助。直接護送到徐州便好了,”呂嫻道:“到了徐州再想辦法。現在的我們光憑口舌,是很難有信服力。徐州,至少他能看得見那裡的一切。”

“也好。”臧霸道:“這一路正是與他交心的機會。倒也不急。”

一路要多少磨難和磨合,足夠相互瞭解,引為知己了。

“仁義值千金,可是,真心,卻敵萬金。”呂嫻道:“子龍是個正人君子,咱們不誆騙他,不來虛的。”

倒是看看趙雲到底是選劉備還是徐州。

她會讓趙雲看到徐州的誠意,還有真正的仁義,以及她的真心。

二人便回了帳。靜等趙雲回來。

而馬超呢,此時已經絕望到放棄掙扎了,只是不甘心叫他還是要勸趙雲,道:“別被他們騙了,你可知那人是誰,呂布的女兒。呂布的女兒你不知道嗎?!”

趙雲道:“我自知之,他們並無隱瞞。”

馬超都驚了,道:“那是呂布之女,你沒聽見?!難道你也心慕呂布?!”

趙雲道:“呂布是呂布,他的女兒是他的女兒,雖是父女,卻是不同的二人,並不相干,雲雖不喜呂布,卻不必牽扯其家眷。為戰將者,也當如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恨人也不牽連其族。況雲雖不喜呂布,卻也與呂布無冤仇。”

馬超聽的都驚呆了,這是一朵大奇葩啊。亂世的白蓮花啊。還有這樣的人?!

馬騰所受的教育可不一樣,他的氣性也大,他要恨一個人,一定要把他們全家給殺了。

趙雲繼續道:“況且她本是一個弱女子,流落在此地,被追殺如此狼狽,已是孤苦,既相遇,怎麼能束手不理?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當保以婦孺,方不負這七尺之身也。若只顧自己,與俗人何異?!”

弱女子?!他孃的那種女金剛叫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