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得看怎麼用,”呂嫻笑道:“不覺得他鍥而不捨,身殘志堅嗎?!腿都傷了,還能追著不放。甚至不顧風險。”他來這裡本身是不正常的,也就是說,他肯定偷襲了什麼城池,然後傷了,人數又不多,就一直在躲追蹤,可是為了報復,他風險完全不顧,也不顧傷腿,就一直緊跟著不放。這毅力。這意志。她倒是挺服。

“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擇手腕的人,甚至為了目的本身,能捨棄很多東西。”臧霸道,“這樣不顧一切的追,是不可取的。”若是他,絕不會這樣。

呂嫻用繩索上了樹,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動靜,又下來了,道:“他一直不將曹操和袁紹放在眼中,是因為位處西涼,曹操顧不上他。而他想要的,怕是要進許都。野心並不小。同時又傲氣,又自負。這樣的人的缺點就是不知收斂,只進不知退,性格中有狡詐和莽的部分。甚至有時候是可以犧牲一切達到目的的。倒也不是有意,反而是這種無意的犧牲,才是他真正莽的部分。這樣的人,我不會召進徐州。”

臧霸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人要是在呂布和呂嫻身邊,他與陳宮等人估計能急死。

“人要看怎麼用,”呂嫻道:“涼州需要人震懾,馬氏是最好的人選,他們處於西涼多年,鎮守之力是有餘的。實力也非常雄厚。所以馬家,就在涼州挺好。”

“既可抵禦關外之敵,又可為徐州的外援,同時,也防範了因過近的親近而增加的徐州內部的風險。”臧霸聽明白了。

呂嫻笑道:“宣高現在不錯,聽多了我的分析,也明白我想說的重點了。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只看馬超這個人能不能擔任得起這重用了,就怕他這個人反覆,到最後連我都受不了。”

連呂嫻都容不了,那得到什麼程度的招人厭惡和恨了?!

“馬騰現在很難辦,曹操的話,他不可不聽,但也不是太想聽,對袁紹也是,他想保住涼州,但是能力又有限,所以他若是願意投靠徐州,徐州自可借他勢扛住曹操的壓力。以後曹操下什麼旨,他都可以不遵,也就不必被逼著進許都為質了,”也就不會被曹操殺掉。

但是他得聽徐州的才行。希望馬騰這個人沒馬超這麼令人無語吧。

“馬騰可能會的,他不想服曹操,也就只能選徐州,不算臣服,結盟也可以,”呂嫻笑道:“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個馬超,就不是正常人。”

“這個人自負到,連馬騰的話也不聽?!”臧霸道。

“他若肯聽,能單獨這麼自負的到這裡來?”呂嫻笑道:“也許就是來刺探路線的。我估計他是想尋道進許都的,也不怕折了蹄。就憑他這點兵力。又這麼自負沒謀臣。曹操的老巢哪是一般人能摸得進的?”

臧霸一想也是,呂嫻道:“先沒空搭理他,繼續找山頭要緊。宣高也留意點這附近的農人,我估計趙雲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這附近的人可以接觸接觸,打聽一二。問問有沒有義賊。”

趙雲那性格便是下山會搶掠過路的商賈,也不會傷附近普通百姓。

他若在這,肯定有訊息。

甚至他因為駐紮在這附近,可能會保這一方太平的。其它賊寨,怕是被他給剿了為百姓除害了。

所以想要打聽出來,還是有希望的。

臧霸表示明白了,只叫人注意馬超的小動作,自己則去尋趙雲的蹤跡。

又尋了兩日,臧霸便從一個老農口中打聽到了些訊息。

“向西三十里左右有一山頭,地勢陡,易守難攻,有一個白馬將軍在那駐紮為義賊,常下山救濟百姓,並且也經常下山巡示這附近,若有流寇來此,基本都被他給剿了,之前也有旁的賊剿佔了山,那些人可不是好鳥,後來此人來了,便將這附近的賊寨都給合併了,如今只他一人,兵馬約有幾千餘,開春後還尋百姓買了種子,在山上開墾種地。”臧霸道。

這麼老實的嗎?!種地了啊,趙雲。

呂嫻哭笑不得,道:“既是這樣的處世行法,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是感覺世無明主,學陶淵明歸南山種地了還是咋的?!

“白馬將軍?”呂嫻笑道:“找著了,終於找著了。”

“既有幾千人,恐是公孫瓚敗落後的殘兵,他應都收攏了。”臧霸道:“倒是助力。若是能叫他出面,這馬超,還得想怎麼打就怎麼吊打?!”

臧霸一直對追在後面的馬超如哽在喉,只是苦於手頭無兵,若不然,早衝過去把馬超的人給殺散了。

呂嫻道:“走,繼續趕路。”

臧霸道:“這趙雲身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