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頭兒,不老實啊。”呂嫻哭笑不得,道:“陳府錢幣多的是,有錢賺,還不治?!”

“我現在有編制,有薪俸,治不治,賺不賺的,都是小事,鑽研書才是大事,”華佗道:“行吧,你若要治他,我便治他一治。”

“此事別與他說了,免得他以為我只是為了施恩。他還不肯承我的情,更恨我。”呂嫻道。

華佗應了,便將書拿好,進府給貂蟬把脈去了。

“何必?”臧霸道。

“縱然不能再指望他出仕為我效力,我也不想讓他死。不知便罷,既知卻不理會,我良心不安。況且,看在陳老狐狸的面上,也不能不管不顧。”呂嫻道。

不是為他,是為她自己的心。

臧霸聽了,更心服口服。也是,能治卻不治,不好。治了,也不是叫他感恩接受的。只為本心,她是個君子品行。

而劉備已然回到廣陵,孫策之兵分了一路來攻廣陵,劉備一時分身無暇。

“兄長,荊州來信求援。”張飛拿著信進屋內道。

“哦?!”劉備接過信看了,道:“劉景升有信來,在吾意料之中,然而沒想到這麼快,同時,形勢又這般嚴峻!”

張飛接過看了一眼,道:“不如讓吾分兵前去相助!”

“不可,”糜竺道:“孫策之所以分兵來攻我廣陵,目的不是拿下廣陵,而是牽制吾不去救荊州各處。張將軍不可衝動,若冒然出兵,一則廣陵人不夠守,二則,必遇埋伏!三則,糧草更為不繼,四則,更無功啊。”

“然,劉景升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如何能不救?!”劉備道。

“如今之計只在防守,只回信言,分身無暇,劉景升自然不怨。”糜竺道。

劉備沉吟不語。

“主公可是憂慮若不求,失義,本是劉氏後人,無顏相對劉景升?”糜竺道。

“不錯。”劉備道:“如今水深火熱之中,若不救之,實在不義。況且若不救,呂布勢更大,荊州則又併入江東之中。今日我不救劉景升,他日若廣陵破,求何人來救?!”

“主公所慮,亦有道理!”糜竺道:“如今呂布還在壽春未回,正要拔寨起兵,何不回信與劉景升,言主公可牽線搭橋,請呂布去救呢?!”

“要他救?!”張飛冷笑道:“吾寧願死戰!”

劉備道:“只恐如此,正中他下懷,呂氏父女謀算荊州許久矣!”

糜竺道:“當今局勢,的確左右為難。然而主公得廣陵不易,眼下只夠防守。若是分兵去,失了廣陵,屆時,主公還有何處可去?!”

糜竺身為謀臣,這個格局是夠的。然而,劉備又豈止是這個格局?

因此只道:“豈不見昔日袁公路,今日之劉景升。屈於一地,可能長久儲存乎?!”

糜竺啞口無言。

“若是能居一城而長久千萬年就好了,”劉備低聲道:“然而可能嗎?!救,必須要救!”

“既如此,便需要出兵了,”糜竺道:“那吾去準備糧草等諸事,只恐還需整備。”

“勞子仲費心。”劉備道。

糜竺忙道:“為主公盡心盡力是吾本份。”

說罷才告退出去了。

關羽剛擊退城下攻守,回來換衣,看到劉備愁眉不展,便道:“兄長何故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