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心裡發躁,正欲跳出來去尋孫策,突聽馬蹄聲來,竟是太史慈到了。呂布心裡正怒的不行呢,看到他,焉能不戰?!

當下便縱馬攔住了太史慈,道:“且戰,休走!”

太史慈大怒,冷眼瞧著呂布便要來廝殺。

後方則是呂嫻和臧霸帶著精銳營的騎兵到了。

太史慈見此,也沒戀戰,掉頭轉了方向便帶著人走。呂布便要阻攔而追,被呂嫻攔住,道:“窮寇莫追!”

呂布這才作罷,但還是憤怒的很,道:“孫策就躲在這附近,多有火把,立即搜!”

眾人聽命,當下便將這附近可藏身處搜了個底朝天,哪裡還能尋到孫策!?

一時都來回稟,道:“只恐已逃了!”

呂布十分鬱悶,道:“這孫策甚是狡猾!”

“此番孫策精銳盡折於此,已是大功。”呂嫻道:“再追無益,他在來此之前,只恐早已熟悉附近地利,狡兔尚有三窟,他身邊的謀士如雲,早另有安排,再追之,只恐他會設下陷阱,倒不利於我軍也,父親無需喪氣,有此大功,已是意外之喜。”

呂布聽了這才心裡好受些,道:“劉表之軍可有動靜?!”

“並無,儼然被動,劉表並不在此,他們怎麼會無令而追殺孫策?!無主帥在,有主將,終究少了謀斷,”呂嫻道。

臧霸道:“孫策離去,便是蛟龍回海,那周瑜,定有接應,另有安排!”

“不錯,”呂嫻道:“所以追之無益。爹,壽春之務為先,回吧。”

“也罷了,回吧,”呂布道:“袁術老賊可死了?!”

“現在的他可不能死,壽春雖亂,城雖破,然而袁氏的實力尚在,哪怕再破敗,根基還是在的,外還有張勳,劉勳的大軍駐在外,袁術此時死,這些人,便如脫韁的野馬,再難收服。”呂嫻道。

“我兒是想慢慢圖袁氏淮南,不欲用刀鋒?”呂布悟了。

“蠶食之既可,刀鋒倒為下策。”呂嫻道:“孫策已被趕跑,張繡若機敏,也定撤兵,而劉表軍,已與我有合意,必也退兵,剩下的,只會是徐徐圖之壽春了。不必大破,若大破之,袁氏帳下多有才能之輩,恐再難以收服也!”

臧霸聽了道:“蠶食,吞之,收服諸將與謀臣?!”

“天下之大,也就只有一個淮南可以用此之計,其餘人等必要死戰,方能定勝負。”呂嫻道:“如此會很難,然而,呂氏需要增強實力。化袁氏之力為己用,會在短時間內讓父親的實力更壯大,如此,才有一擊袁紹之力!”

呂布道:“只恐袁術難以聽從。”

“時勢比人強,現在的他,已是任人宰割,不聽也得聽了,”呂嫻道:“徐州可保袁氏宗族,這便是特殊的待遇,為了此,也有為了保袁氏的很多人,願意留在呂營效力,這才是主要目的。”

呂布聽了唔了一聲,他也是很明白的,甚至是心虛的。因為名聲在外,奔赴徐州多數是江湖草莽之輩,得用者,少有。

真正的精英,其實都是世家出來的。

呂布是可以打下淮南,然而收服這些人,不可能!這些人只會見袁氏勢敗,各算散去,只會各奔前程。

所以,呂嫻是要淮南,但也盡要袁氏之羽翼,為己所用。像陳珪一樣,不服呂布不要緊,是利益共同體就行了。

為了這個目的,呂氏可以保袁氏宗族,不過是榮養,呂氏有這個魄力。

昔日周王室打下江山,照舊給與一小國安置商王室餘老,這就是霸氣,真正的霸氣。

臧霸道:“若此,人久之必心服。”

“有一擊必死敵的銳殺之意,也有包納眾人的仁慈之心,我父定可以收服天下賢才於掌中!”呂嫻笑道:“他們還不知道父親的好處,以後總會知道的。父親有了實力,就有了入眾人眼的機會,就有了讓他知道真正呂布的機會。勢在人為!”

呂布聽明白了,重點是,一定要有足夠的實力,將淮南死死的按在腳下,如同那山中的老虎,按住小兔子時的銳意鋒芒,同時也有容它奔跑躲閃的仁慈。

但首先,得有實力,儲存自身,為森林王,百獸才會慢慢的臣服而願意去了解。

這才是最最重要的一步。

呂布道:“以後對荊州,也是此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