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哈哈大笑,道:“理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擺香案,結義!”

“是。”袁耀道:“多謝主公!能與女公子為兄妹,此,是袁耀之幸也!”

袁術臉色灰暗極了,只剩慘白,卻依舊沒有阻止,也沒有睜開眼睛。

李豐等人不忍心,先將袁術給抬回去了。

而餘下部將,早已經被這一幕給呆了,他們心裡已然沒了憤怒,因為剛剛流的血,已經教了他們怎麼做人。

更因為此為義,他們是怨呂布父女呢,還是該怨袁耀沒有氣節?!

形勢比人強啊,這呂氏壯大,才是真的形勢!

所以,所有部將灰頭土臉的,都沉默了。

城內的局勢儼然已是服了。不是被打服的,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現在恍然明白,只怕呂氏父女盼著他們自個兒先亂起來,殺起來呢!

如今連袁耀都屈膝了,他們哪還有什麼理由可言?!

劉勳眼睛難受,似乎有淚意,可還是也跪了下來,也許只是服了,認了,或者是想令己功,能保一保劉威。

如今既萬死不能恕劉威之罪,至少,能趁此之機有將功折罪的機會!

劉勳這一跪,其它人哪還有不肯跪的。基本上都跪下來了。

當下也沒延遲,設香案,就在城內,呂嫻拉著袁耀,拜了天地諸神明,許諾世世為兄妹,袁呂二姓,世世不絕,不負義者。割血互飲,並且立下血盟之書,同樣給的還有丹書鐵券。

血盟,是古代最為鄭重的一種盟會。這個一旦立下了,若是先負者,背叛者,萬箭穿心而死,都不為過!

為了保住袁氏,袁耀,也覺得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至少這種方式,袁氏在尊嚴上,不是低呂氏一等的。

讓袁術與呂布結義,這是不可能的事。那麼,也就只能讓呂嫻與袁耀結。而袁耀也願意將注押在呂嫻身上。因為比起呂布,他更信呂嫻才會不背諾。

他看出來了,此女除了只是一個女子,其實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有氣度,有悠容。

在這場周旋,她一直遊刃有餘,掌握全域性。

袁耀看了一呂布,發現他真的半點都不猜忌。

他難道不明白嗎?!呂嫻所能領的部將越來越多,從袁氏開始,以後只與她結義者,不知道有多少?!當她越來越權重,認的兄長義弟越來越多,呂布便不忌憚她嗎?!

這對父女……真是奇怪。

難道真如父親以為,只有女人,才會令他們反目不成?!或者,是別的子嗣?!

可是袁耀總覺得,這應該不大可能!

呂布哈哈大笑呢,若是旁人,早忌憚的不得了,哪裡會如此豪放與輕鬆,這呂布是真的奇人,見了,反而欣慰的哈哈大笑,道:“不曾料到,昔日不曾成佳偶,卻得兄妹相稱,袁耀賢侄,且速來拜吾,以後布,便是你叔父也!都是自家人,往後,呂氏之榮耀,亦是袁氏之榮耀!這是我呂氏對你的承諾!”

袁耀拜道:“拜見叔父!”

呂布扶了他起來,他站在中間,攬著呂嫻和袁耀,道:“至此以後,袁呂二姓為一家!世世代代為兄弟,永不負也!以此,天地鑑之!諸將聽之!”

袁氏諸將面面相覷,良久稀落而不整齊的才道:“是!主公!”

不管服不服的,反正是暫時這樣了。

人心是不可能一瞬間就齊的。

但是城外的反應卻激烈的多,得知楊弘死了,袁家袁公子竟然臣服了,他們焉能不怒?!一時叛逃者無數。

張遼早有準備,一有叛逃,便射殺,但也擋不住要走的,一時衝破了一小半出去,倒沒能追得上。

經此一役,張勳的大軍也算元氣大傷,七零八落的了。

他心裡其實挺茫然的。袁氏降了,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