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點頭,呂布父女本就在城中,這場禍事,也該平息了。

“要不要傳駐紮於外的袁氏軍馬入城?!”高順道:“此時魚龍混雜,只恐袁氏父子也不肯深信城外自己的勢力了。”

“既不肯要,不必多此一舉。”徐庶道:“宣高,隨我一軍去衙門,眼下這局面,可全線接管壽春庶務。”

臧霸道:“是!”

“高將軍,城門並不可失,在城內解決!”徐庶道:“傳信與張遼將軍,若是城外袁氏騷亂,立刻誅滅!”

高順應了,當下事不宜遲,立即出動。

城外張勳的將營也的確是蠢蠢欲動。

城內這麼大的動靜和火光,還有慘叫聲,他們又不是聾子真聽不見!

自然聽的清清楚楚的,袁氏營中人早就人心惶惶,此時自是更人心惶惶的。

“張將軍,如何是好?!”張勳腹心將領道:“城內出什麼事,我等半點不知,城門反倒被呂氏的人把的緊嚴至極,如今入不得入,出不得出。倘若是呂氏各個擊破,我等豈能白白被動受死?!不如主動出擊,既刻圍攻張遼外圍大軍,衝殺進城門去與呂氏打殺個乾淨!”

在他們心裡,已經預設為,城內的事定是呂氏在幹清理的事了,他們個個又懼又怕,又憤又怒。熱血上頭,氣恨交加!

焉能不怒不恨?!

“城內動靜未必是兩兵相交,”張勳看著城內的火光,眼底沉沉的,心內又如何不急?!

“將軍!”眾將心亂如麻,道:“若再不動,我們落於被動,必死無疑!還請將軍決斷!”

“無有軍令,如何決斷,擅動,是死罪!”張勳道。

“再不決斷,主公都要被城內一鍋端了!”眾將領氣急了,一時吵嚷起來,有要衝進城去廝殺者,也有要與張遼軍大殺者,同時更有要叛逃者的心思也是重重。

一時之間,人心浮躁,心思各異,張勳竟有一種壓不住的感覺。

“若不動,只恐將軍也與劉勳將軍一樣,若被撤職,如何是好?!”

“如今,動也是錯,不動也是錯,不如動!”

……

正吵個不停,外面有斥侯兵來報了,道:“呂軍張遼將兵力四散開,正在包抄我軍!並派了兵士喊話,叫我軍休要輕舉妄動!”

張勳眾將領們一聽,已是紛紛拔刀大怒,道:“欺人太甚!我袁氏軍,為何要聽他張遼的?!將軍,下令吧,殺出去再說!否則,城內一旦被剿了,我等也逃不掉。想一想孫伯符!就是因城門切斷之故,幾乎兵喪於此啊,全部折損,將軍!”

“將軍,下令吧!”眾將領急的跳腳。

張勳心中猶豫不定,一面是怕人心亂時不是張遼的對手,一旦打起來,自己這方想趁勢出逃者不知凡幾,另一方面,也是怕城內不是他所設想的那樣,而是更麻煩的內亂。

“報!”又有斥侯來稟道:“張遼來傳信說劉威等將領在城內反了,逼死了楊弘,如今已經殺紅了眼,逼的主公都在城內亂竄,如今已經請了呂布父女派兵去平亂,轉告於張將軍勿以為城內是呂氏之禍,實非也!趁亂之時,望將軍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他難作,今日難免有死傷。只請將軍稍安勿躁,按壓部將士,靜等城內訊息!”

張勳一聽臉色都綠了。一面是擔心袁氏父子,一面則是氣恨張遼如此說話。彷彿看著他們如看狗似的。

怎麼?!就不准他們進城不成?!

拿他們當什麼?當部下來號令?!

張勳聽的臉色發青,各部將自不必說,一時亂糟糟的,意欲殺將出去。

“將軍,出兵吧。”眾將領怒道:“張遼所言,未必屬實。不如殺出去,進城去,便知真委!”

張勳再怒,也算沉得住氣,道:“再等等,若是真出了亂,亂殺一陣,也於事無補!先等城內訊息,倘若主公真有失,吾等再決定與否!”

眾將領還算聽張勳的話,一時按捺著,緊張的盯著張遼的呂軍動靜,雙方便僵滯著,只是微妙的平衡和平靜,卻脆弱的彷彿隨時能破掉的關係。

大家都很緊張,但暫時還沒有亂起來!

而張遼也是嚴陣以待,馬上鞍,手上執銳,身披掛的!

城外暫時只是壓住,若是城內不盡快平息,城外,亂起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並且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