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見他憤怒和沮喪,便道:“父親如今已經進步卓著了。比起以前,真的進步神速了。我們父女齊心,一定能壓住劉備,看他現在不正是出不了頭嗎?便是曹操,也是被父親擊敗過的。父親,本就是天下第一英雄。”

呂布聽了,又得意起來。

他這個性子,喪氣的是真的喪氣,得意高興的時候,倒是將這些又全給忘了。

呂嫻笑道:“每個人說話都有目的,尤其是謀臣。而似劉備這類人,更是謀臣之主,就沒有白說的話,白行的事。而要分析這類人,總是有隙可尋的。”

呂嫻細細與他說辯人之術,“他的出身,性格,他的背景,經歷,左逃不過情,義,利三個字。在其參考,便能辯清其所圖爾。父親常思此,此便可察,可思,可明。無人不可辨清。”

“而劉備為何這個時候來壽春呢,”呂嫻笑道:“父親可以思量一二。”

呂布道:“唔,布來壽春,是想要這裡的土。而他來,當然也是為土。然而既知不可圖,便要耗盡敵人的實力。這也是,圖敵之法!”

這個分析,很有腦子了。

呂嫻笑道:“不錯。”

呂布道:“看來與劉使君,日後恐是宿敵。這種人,偏無處下手,才是無奈,殺又殺不得,困又困不得,這才是最最無奈的,什麼法子好呢?!”

呂布又鬱悶了。呂嫻看他,是真的哭笑不得。然而心裡是對他很有感情的。也許初來時,只是為了立場。如今的她,卻已經與呂布有著深厚的血緣親情了。不止是有愛,有血緣。而是經歷生死,所建立起來的信任和看重。

信任比愛更難,看重與愛護也同樣是兩回事。

他們是父女,卻也不止是父女,是戰友,是可信任的同袍。他們也同樣看重彼此。

初始時呂嫻教導呂布,確實是有點高高在上的,恨鐵不成鋼的。

可是人重在有感情,也同時更能客觀的看到彼此身上的閃光點。

呂布真的不是一般人,他是至雄,不過是有點稍微比不上那些陽謀陰謀玩習慣了的謀略吧。然而,呂嫻知道他是至雄的事實,並且尊重和愛重他,崇敬和敬仰他。

所以現在的她,對呂布說話,透著親密,還有仰慕。與初來時的無奈完全不同。

她是真正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融入了呂嫻這個身份。

都說人生如夢,既使是夢,也要真實,哪怕她只是穿越者,也不妨礙她成為真正呂嫻的事實。

她像敬父親一樣敬仰呂布,同時也像敬高山一樣敬仰這個人。

“老爹,此事多想無益,咱們去打獵吧,”呂嫻知道他悶,他本就是閒不住的人,叫他天天悶在軍營裡,他是真的煩躁不安的。倒不如出去放放風,還自在呢。

也是!你叫老虎聽話,只關在籠子裡,他能安份一時,卻安份不了幾天,真安份不了幾天!

果然,呂布一聽眼睛就亮了,道:“行,布這便去牽馬來,我兒也速來!”說罷竟像一陣風似的,捲過大帳的簾子,沒了人影。

呂嫻還笑著高聲道:“遊獵雖可,但不能太遠,以免被人埋伏!”

“行!”呂布遠遠的應了。

能出去就行,管它淺山深山,深山不去,在淺山獵個兔子的也行吧。反正是找個樂子!

在軍營裡是真的悶出蛋來!

他要出去,親兵營都出動了,一時那馬蹄聲,真是山崩地裂一般的歡實。

張遼守著營,還派了幾隊出去護衛,看著呂布撒著歡兒,帶著呂嫻縱馬飛馳的樣子,也是特別滿意。這對父女,真別說,還真像,這愛好,也類似的很。

曹性過來了,張遼道:“你怎未去?!”

“昨日女公子言及,那草原上有猛將,極善射,可穿雲射月,號稱穿雲弓,不知又是何種的威猛,若能招募一些來,只恐弓弩營實力會更強。性雖例無虛發,卻全然沒有這等的弓力,以及射鵰之能!”曹性眼巴巴的道:“所以尋思著,若是能招募些高手。也能壯大呂營實力!”

張遼心中微動,道:“女公子可是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