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不語,只是看著還有旁處種的也沒見過的東西。

已是人間四月天了,地裡的苗苗抽了一大截,長的生機勃勃,綠意盎然,司馬徽看著也有點發愣。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慢悠悠的牽著馬往草廬去了,卻見呂布,呂嫻和陳宮竟然都在,三人也不知道在弄什麼,低著頭嘀嘀咕咕的在一個磨前面,十分專注的樣子。

徐庶對司馬徽笑的興味,道:“歷來士人門閥貴族,以此為賤業而視,萬萬沒想到,這呂布竟然不以此為恥。”

那邊陳宮已經見到了二人,竟然忙忙的過了來,道:“兩位怎麼來了?何不叫人去接?!”

“信步由走,不期然而至,何必苦迎?”徐庶笑道:“公臺軍務繁忙,為何在此?軍中離不開公臺吧,不懼玩物喪志嗎?!”

陳宮笑道:“軍中有諸位將軍在,井然有秩序,未到大戰之時,宮並不忙。”

司馬徽笑道:“看來公臺心中是有計較了。”

那邊呂布早已注意到二人,聽呂嫻說了什麼,便忙整了整衣服,過來納頭便是一揖,稍顯笨拙的道:“見過兩位先生,竟來徐州,布不勝感激。”

陳宮在一邊看著呂布如此,倒是欣然而悅的點了點頭,顯然對他這進步,很是滿意。

徐庶和司馬徽也有些詫異,忙回禮道:“溫侯何故多禮,我等本是小民,耐何溫侯如此重視,實在是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呂布道:“我兒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只要比布強的人,都受得起。”

徐庶看這呂布倒笑了。

他在外行走多年,聽聞過呂布很多的傳聞,只是乍然一見,竟然是這樣的呂布,心中驚訝不已。

見他雖然笨拙,然而,卻顯得有些可愛。

“快些請入草廬一坐。”呂布忙道。

徐庶笑道:“不知溫侯在忙什麼?!”

“在做豆腐,快做成了,”呂布懊惱道:“做了多少回了,一直不成,沒想到今天卻是快做成了。”

說著又高興起來,道:“都是我兒教的好。”

呂嫻只笑,興味的看著這兩人。

徐庶有心想要試探一番呂布,笑道:“溫侯是天下英雄,奈何在田間喪乎其志,行此鄙薄之事爾!”

呂布一聽怔了怔,隨即就怒了,便道:“我原以為兩位先生既能得公臺和我兒看重,想必定是不拘此的名士,萬萬沒想到,你們也是那等子輕薄田地之人,哼,我不屑與你們說話,你們且走。”

呂布是真的要走,八匹馬也拉不住的人,一時生氣起來,竟然也不理會兩人,急不可耐的乾脆丟開了二人,往石磨邊上去了。

陳宮一頭黑線,忙急追過去。

呂布還跳腳不開心呢,陳宮怎麼拉都不肯回來,陳宮累個半死,哪裡又拉得動他?!

徐庶沒料到呂布說翻臉就翻臉,一時怔了怔,隨即眼眸發亮的哈哈笑了起來。

那邊呂布聽見,還罵道:“笑甚?沒那貴人的命,倒得了貴人的病,你們這些士人就是麻煩,一個個的就想著名達於諸侯,身上還穿著布衣呢,倒嫌起這些種是鄙薄之事來,哼,若沒農人種地,你們吃個屁,噴個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