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來,我父那裡,還由文遠多多的提醒,擔待一二方好。”呂嫻笑道。

張遼道:“這是自然。”

“既然攔不住,不如讓他們大大方方的說開了才好。”呂嫻笑道:“此番,就由文遠和元直一起去迎劉使君。”

張遼應下,想了想,道:“元直的心是在我呂營的,女公子當放心才是。”

“不是不放心,只是怕,抵不過宿命。”呂嫻嘆道。

張遼一頭霧水。什麼宿命?!

只是他卻感受到了呂嫻也是怕的,小小年紀,承受了很多,暗下也不知道有多少惶恐和受怕。到底是年紀小,惹人心疼。

看著張遼眼中的慈愛,呂嫻笑問道:“文遠的幾個兒子也大了吧?!”

張遼笑道:“大的已如女公子一般年紀了,在家裡學了些槍棒刀法,也頗讀了些書,就是皮的很,再過一二年,也可以跟著遼在軍中效力了,只是年輕,不及女公子老成,是真怕他擔不住事。”

張遼明白呂嫻的意思了,呂營中缺人啊,這缺人的短處,此次大戰就特別的明顯,她是想要培養得用的二代們了。

呂嫻點點頭笑道:“待以後多歷練歷練,這心態就出來了,到時候文遠可別不捨得將他們交到我手上,若是文遠放心,保管又是一個個善戰將軍!”

張遼大喜,道:“女公子若不嫌遼幾個兒子粗鄙,只管使便是,若是不肯聽話,鞭子只抽,遼再不過問!能得女公子看中,是他們的福氣!”

呂嫻大笑,道:“文遠也是真捨得,我可不會打人,我要的是他們心服口服!”

張遼哈哈大笑,跟著呂嫻,幾個兒子的前程是不用憂慮的了。

這幾乎是不用說的,是第二代的核心領導班子,他哪裡會不捨?!

張遼的大兒子張虎已經十四歲了,老二和老三也十歲往上了,古人懂事早,十歲不算小了,窮人家早當家了,便是有點根基的人家,也是讀書上進,或是開始培養了,所以張遼是真的求之不得。

“家中有三個兒子,個個虎的很,以後若是女公子看中,留在女公子身邊培養便是他們的造化,若是以後能幫得上女公子,也是遼家的福氣,”張遼喜道:“待他們大了,以後若是有相中的姑娘家,女公子只管為他們作主便是,遼也省省心,省得還要操心他們的婚事。哈哈哈……”

張遼是真信任她,就是說以後戰將之間互相聯姻,他也不管,只聽憑呂嫻看著有用就安排了。

呂嫻哪裡能辜負這種信任,便笑道:“以後有我母親和貂嬋相看,好姑娘家便不會錯了眼去,待他們大了,自有夫人和我母親和貂嬋一併都看中了才好定下!”

這也是要讓張遼夫人掌眼的意思了,並不獨專。

張遼焉能不感動,便笑道:“夫人和如夫人的眼光,自是沒差的……”

夫人是嚴氏,如夫人是貂嬋,貂嬋是妾,然而她無位卻有權,便是軍中戰將,也得尊稱一聲如夫人,以示尊敬的。

“上次高叔父寫信來說,公臺家的小女兒,還有叔父家的二孃,都快能挑破徐州的天了,”呂嫻道:“巾幗不讓鬚眉,她們若是有此志,我也有賠養之心。自來女子只有成家,難以立業,若是徐州能做出表率,這天下以後女子的日子能好過了一些也不一定……”

張遼道:“莫非女公子要建巾幗軍?!”

呂嫻搖搖首道:“女公子在體力不佔優勢,便是要建,也不會廣建,更多的,我想安排在別處,如華佗的醫學院,衣袍所,還有行政的建設,女子心細,出色的能領一業,便是資質淺些的,做輔助,也是可行的。以後女子多出來做事,就業路子就廣了,眼界就開闊了,她們的眼界高了,以後生下來的後代的質量也就高了……”

張遼倒是聽出幾分驚心動魄來,她是想要改徐州,而且是大改。

“此事阻力恐不會小,”張遼斟酌了一下,道:“一不小心,只恐會觸及很多人的神經和利益。”

“所以,才要慢慢的改,慢慢的推行,衙門做一個引導,讓更多的女子看到更廣寬的路,讓想上進的有上進的路子,不想上進的就繼續以前的路,”呂嫻道:“我知道有哪些人會反對,鄉紳士族最怕的是他們的土地利益被觸及,然而這一塊,我還真想動,但是不會大動……”

張遼琢磨了一下,道:“女公子是想讓二代們去做這件事?!”

呂嫻笑道:“是這個意思,他們打頭陣,做前鋒,因為年紀小,便是做的過火了,也是小孩子不懂事,到時候我們再出來收拾場面,各方給下臺階,此事也就成了。”

張遼聽了覺得萬分有意思,道:“只怕這個頭陣不好打。”

這是想打的他們哇哇叫,以為要吐血了,結果發現,只需要吐點好處就行,說不定這事,他們也就讓了。是這麼個意思吧?!

這其中的事情,只恐會很大,絕不像她說的這麼舉重若輕,但張遼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盲目的覺得,她一定會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