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應了,對郝萌道:“明日開城門還需你迎接,然,夏侯淵一進城,必要先殺郝將軍,我會讓宋將軍在暗處援郝將軍,但郝將軍須得小心!”

郝萌心中一暖,笑道:“捨不得孩兒套不得狼,女公子如此行計,倘若因萌而壞了心血,便是萌之失也!明日萌之生死,只看天意,卻唯恐讓所有人心血白廢!城中軍士護城久矣,流盡血汗才有此功,萌並不惜一死!”

呂布詫異的看著他,這一次卻是正色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勿憂,有布護你,定無失!”

郝萌眼眶紅了,道:“多謝主公!”

呂嫻對宋憲道:“明日提氣弓不可離手!”

宋憲道:“是!”

看徐庶捋須而笑,呂嫻笑道:“元直明日隨我左右,咱們二人,且小心避後,不可妨礙我父大戰!”

徐庶笑道:“只恐是庶無用,倒勞動女公子親自相護!”

呂嫻笑道:“曹操深恨我二人矣,若不得我,必然要殺元直,元直若失,嫻可要心碎了,所以明日,無論如何,也要全身披掛,在我身邊。”

徐庶一怔,心中湧上來密密麻麻的感動,鄭重的道:“是!”

說妨礙呂布是假,其實她是不放心自己,知道曹操要殺自己,準備貼身保護他了。

徐庶道:“曹操心狠手辣,倘他不是信此計,卻甘心入城,只恐他有毒計要對付女公子,不得不防!”

呂嫻道:“我知!然,生死有命,若天憐憫我父尚有仁慈之心,明日便能化險為夷,若不能……也是天意!”

“只是萬不能傷了元直,若有閃失,嫻也必護元直脫身離去!”呂嫻真心實意的道。

徐庶知道她絕非裝腔作勢,一時之間動了動唇,竟不能言語。

宣誓保她,可是她只是一介士人,無有武藝,用計,此時計已經用盡,除了盡力,他如今的作用也到頭了,若說隨她同生共死,只恐她也不肯……

徐庶一時之間,竟覺自己的嘴如此之鈍,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矣!

彷彿知道他之心思,呂嫻便豪爽笑道:“若僥倖能活,徐州得保,他日麾王師,定北方,我與元直可用己之智計盡矣!”

徐庶一聽,頓時揮開了心中所有的扭捏,大笑道:“大丈夫生當如是!”

兩人哈哈大笑,當下緊急調動城中兵馬,呂布也開始去佈置了。

呂嫻親自將所有的糧草堆到了內城門邊上,碼成了高山一般!

而糧草以下卻架著柴木。

徐庶便道:“明日破敵,便在外城矣。若這裡起火,一攻曹軍軍心,二隔內城百姓,護佑百姓。”

“若天憐惜,明日,能讓內城百姓有一條生路!”呂嫻知道,若是敗了,外城攻破了內城,內城百姓要麼被殺,要麼轉移出城而又被圍殺,外面的曹兵實在太多了。

下邳兵太少,若要大破曹軍,只有用此險計,而引曹軍入城,是險中之險計也!

呂嫻敢用,果決至極!

因為她和徐庶都知道,要破曹軍一定要快,遲則生變。現在的曹軍只是一時之難!若是不能破曹軍,下邳這一點兵力,遲早要被耗死,而被屠城!

這計雖險,是拿所有人的命在火上烤,隨時連自己也可能燒死,然而,她卻不得不為!

這一切,徐庶都懂!

他知道,以徐州現在的實力,能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若是天憐之,而與之時日,徐州他日自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也不必如此兵行險著!

天很快就亮了,曹軍與城中似乎都有了默契,都在等待時機,以決戰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