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算了算曹仁大軍的行軍日程,此時他的確應該在彭城待命,便道:“也好,那安排何人去追擊方好?!”

“文遠以為呢?!”陳宮道。

“曹操撤軍,必然留有後手,若急攻,都不如主公,無主公在,一來,急攻恐失利,落入陷阱,二來,急攻若無主公在,曹操必然知曉主公早不在彭城矣,”張遼道。

“曹操果然奸詐!”陳宮點首,道:“所以急攻不可行矣。”

張遼極善領軍,既便不如陳宮能夠曉以全域性,然而一般的戰術,他是不缺的。

“公臺必也知曹操善疑,只恐此是個局!”張遼道:“因此,急攻不行,不追擊也不可行,倒是兩難了。”

“曹操若是心中生了疑,只恐計謀行不得了。”陳宮道:“若是如此,下邳城又是一場死戰,若是曹仁軍至,我軍雖有臧霸援軍,然而陷入苦戰,便是敗了曹操,依舊傷以元氣,怎麼能讓曹操打消疑心呢?!”

張遼笑道:“公臺是女公子心腹知己,若是此時女公子在,當何以計策?!”

陳宮笑了,招來魏續,侯成二人。

二人早閒的發黴,巴不得要鬆快鬆快的打仗,便道:“請將軍示下,末將等定遵從!”

陳宮道:“你二人領五千人去追擊曹操的軍馬,是追擊,而非急攻。”

二人一怔,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區別。

“這軍命有三點,你二人定要切記!”陳宮道:“事關機要,切記遵從,不可圖一時之快,而破了大局!”

魏續,侯成二人道:“陳將軍只管明言,我二人定遵從之!”

“第一,曹操老謀深算,既要撤營,必急速行去下邳,急攻,他必然知道我們會追擊,一定會布好陷阱,因而你們二人只是假意去追擊,卻不遠不近的綴著,只可誘他們來打你們,你們切不可落入陷阱,讓曹操更添上一層疑,這叫虛實之計。”

“第二,我發書與沛城,你們出城後,即刻派人送信去沛城,”

“第三,若是到了下邳,助援郝將軍。勿須迴轉!”

魏續,侯成聽的不是太明白,但他們還是拱手道:“謹遵陳將軍令,末將即刻便去!”

陳宮寫了書信,交由他們,二人領了命便點了人馬出城去了。

張遼站到城牆上,看著軍馬跑遠,便道:“遼也該清點人馬出城去了。”

“文遠一走,彭城兵力稍弱,空虛,”陳宮道:“吾必料曹操有後軍來偷城!”

張遼一凜,道:“那公臺定要機警一備,城中防守全看公臺了。”

陳宮點頭道:“曹操新敗,此時定是試探,以尋隙之時,我定機警以待,必不有失!”

“郭嘉在此,曹操必有後手,還請小心。”張遼道。

陳宮點點頭,正色道:“文遠也須小心,曹營之中便是無有郭嘉,那曹操用兵也向來精妙,他本就善疑,此時用兵,便是宮,也料不到他會拆解多少的步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那曹仁的實力終不可小覷!”

張遼點點頭,當下也不耽誤,點了一萬精兵,出城急行去了。

曹性到了城牆之上,站在陳宮身後,道:“曹操多番前來要郭嘉,只怕他既便去了,也放不下彭城。將軍,曹操會再來攻城嗎?!”

陳宮捻鬚而笑,卻肅色道:“曹將軍,弓弩營定要隨時警醒,曹軍隨時會來。宮倒不怕他分兵前來攻城,怕的卻是有死士刺客進城營救郭嘉!”

曹性應了,又聽陳宮道:“準備幾個善射手盯著郭嘉的民屋吧。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最好,若是真有人不顧一切的要救郭嘉,立即射殺!”

殺郭嘉!

曹性一怔,道:“是!”

郭嘉一人的確值千軍萬馬。

陳宮道:“女公子有女公子的考量,她是王者思維,然而宮也有宮的考量,並非衝突,而是你我身為臣子,這是最基本的本份!雖要顧及長遠,然而若是眼下還能叫郭嘉被救走了,才是無能!”

曹性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惑也消失了,道:“性都明白,定不會有失!”

“曹賊若是顧及郭嘉的性命,他便不會這麼做,他不會料不到我們城中的反應,”陳宮笑道:“宮是小人,曹賊這麼做,若是為了借我彭城之手殺了郭嘉,那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