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冷凜的道:“王大人好深的計謀!只不知其計誰所出?!”

王楷哈哈大笑,道:“何計也?!不過是激吳侯出兵,此也是利江東之計也。”

裝傻?!

周瑜冷笑道:“少在此裝腔作勢!”

王楷一副笑意道:“可是為孫權而來?楷無有半點虛言,字字真心,奈何公瑾如此惱恨?!江東有此望,不是好事嗎?!”

有人君,就說明這裡可以立國啊。

然而周瑜卻冷笑一聲,屁的好事!恐是禍事,而且是大禍事。

見周瑜冷冰冰的,王楷便佯裝反省了過來,道:“恐是楷多言了,讓好事變成了壞事。這嘴該打,一來江東便是沒了籠頭的馬,信嘴胡沁了。唉,若叫伯符與幼弟生出嫌隙來,便是楷之罪也!真是該死!”

周瑜面若寒霜,道:“主公尚不至於如此不堪,忌憚幼弟,是何人也?!”

然而,底下人會忌憚,甚至還有一些會生壞心思的人,周瑜一想透,背上便微微出了些汗。

“令我江東不能兄弟齊心,可是女公子之計?!”周瑜道:“她就不懼他日他們父女也被人所利用,禍起蕭牆,那呂布,比起我主公,可差勁多了……”

王楷心道,那怎麼一樣,父女骨肉,與兄弟可是不同的,便是孫策再大度,以後的事,卻怎麼也說不準。架在火上烤的兄弟,若有一日……誰也說不好呢。

可是呂布再糊塗,也是虎毒不食子的人,況又是個心大的,他一向不怎麼聽人言,以後便是有那小人說呂嫻怎麼怎麼,呂布只怕還得把人給打出來,他本來就不是那樣忌憚人的糊塗蛋一個。

惱也只是惱一時,便是陳宮以往有二心,呂布後來知道了,還不是一時惱了,後來忘的一乾二淨了,呂布的腦子真裝不了太多事,他們父女一時打起來,吵起來,又好了,那些勸好的,也勸壞的,其實真插不進去。

王楷一想,都感激這呂布腦子不大好使了。

再說了,女公子也不是心大的人,她這樣的人,心胸五百年,包宇囊宙,哪裡會在乎什麼高不高位的……

更說的難聽點,父女的感情,與兄弟怎麼可能會一樣。

一根生兩枝,這兩枝你死我活的多著呢,可是父是根,女是樹幹,這其中的骨肉親情,哪裡能一樣?!呂布又是那兒女心比較重的人,腦子又裝不了太多事的,便是袁術以後再挑撥,只恐呂布也裝不了那麼多複雜的心……

王楷卻是半點不擔心,不過卻還是假裝憂心忡忡的。

“呂布無子,他日若有子,好戲在後頭呢……”周瑜冷笑道:“休怪我以其人之道,還彼之身!”

王楷卻不以為然,女公子二八年華,就算呂布以後生了兒子,等長到大了,也得十幾年,那個時候,天下只怕已經定了大勢,而呂嫻威望已成。

長女如母,便是呂布真有兒子了,誰敢那時去觸她的積威?!

別拿男女有別說事兒,權力面前,可是不認男女的。

只說呂布的嫡系吧,陳宮,高順,張遼,他們的心向著呂布,也向著呂嫻,呂布若不將這重任交給呂嫻,他們也未必肯答應,只恐今日之心血全廢在了不合格的繼承人身上。

再說呂嫻的嫡系吧,呂布那人,不是王楷嫌棄他,他是真的招不來多少賢人能將,多數後來跟來的,必是看在她的,那些人,算呂布的嫡系?!

那不可能……

這父女如今的局勢,是定了的,周瑜不知,徐州人卻是心知肚明的。

沒有女公子,就沒有呂布的明天,而明天,便是呂嫻的明天,跟呂布以後生多少兒子,是真的沒有半點的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