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亦是如此,這位女公子,總是能讓人心安的,是一個值得倚靠的可靠上級。

兵士們的臉慢慢的淡定了下來。怕什麼?曹兵再多,有主公與女公子在,這彭城,誓死守便是了。

怕死,也就離輸不遠了。

因為她說過,人的心一旦生了怯意,便會顯露出輸態來,便是實力再強,也有輸的可能。

而如果反過來,結果可能會完全不同。

天道未必是完全偏向於強者,它同樣給了很多弱者很多贏和翻盤的機會,只要你擁有了堅毅的品質,只要你的心態足夠強大。

至少,呂嫻是真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她其實不是不震撼這麼多人的,然而身為特殊兵種出身的人,什麼場合沒見過,現代閱兵式時,飛機加坦克,海陸空齊上,場面比這個可大得多了……

而現在,目前只是人數,靠著落後的戰鬥定輸贏的。

雖然是冷兵器時代,然而呂嫻卻從不輕視這裡的殘酷。或者說,說起戰爭,可能冷兵器時代更為殘忍一萬倍。

噠噠噠!雜亂的腳步聲,幾乎是地動山搖!

曹兵的人數眾多,齊走來的感覺,令整個彭城都幾乎在震顫,大地在動,人心在散亂,各處奔走。

彭城相是侯諧,聞聽大軍前來,而彭城中空虛,一時心亂如麻,見呂布等諸將久久不回,只有一個女公子在,所佔城中不到二千人馬,他是急不可耐的幾乎扶著牆上了城,遠遠一看,腿一軟,臉色一白,竟是手腳軟如蝦般呆住了,一時牙舌打戰,兩股顫顫。

他是文臣,對用兵一事,並不精通,但也知道面對如此恐怖的兵馬,區區只一千餘的人馬,想要守住彭城是做夢!

“女公子!?”侯諧已然兩眼發直,顫著聲道:“這可如何是好?不若棄城而走,否則,若是折損了女公子在此,小臣如何向主公交代!?”

呂嫻卻面不改色,笑道:“侯大人,嫻便是死也要守住彭城,我為一女兒尚且不懼,奈何大人為彭城相卻有懼色?”

侯諧臉色臊的通紅,一時間面色羞慚,這才注意到呂嫻竟面不改色,一時大愧,道:“諧,諧……慚愧!”

“侯大人,彭城百姓難安,大人在此,守城無益,不若且去安撫百姓,”呂嫻笑道:“你只告訴他們,彭城,呂布至此也不會丟!今日呂布不棄百姓,還望百姓他日能忠心只認我父為主!”

侯諧一怔,一時大為感懷,鄭重一揖,便匆匆下城去了。

女公子如此淡定,此時還不忘安撫人心,讓官員各司其心,這樣的品質,甚至遠在呂布之上。

這是何其淡定銳利的鋒芒。

曹兵越來越近了。

呂嫻身邊的五十餘精兵亦在,他們從呂嫻來後一直在溫侯府就跟著了,到了如今,已經是忠心耿耿,鐵甲熱血的精銳。

呂嫻道:“將東西推出來,在大軍回來前,可抵擋一陣。另,所有人披掛帶盾執銳,若我方軍馬來,速下城去接應入城!”

“是!”眾偏將都應了,眸中帶著戰意。

轟隆隆,有幾個土的掉渣的黑洞洞的笨重的東西被推了出來,在木製的戰車上,黑黑的大洞口,笨重的要命,眾人也實在看不出是什麼。

呂嫻上前看著他們在各個口安放好,指示他們擺放對了所對方向,摸了摸這鐵傢伙什,竟有些失笑,這種土製的鐵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生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