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進來了,笑道:“公臺還有要務,是否?!”

呂嫻見是他,便道:“是。要務。”

“激怒於曹操,曹操圍城必急攻。”徐庶道:“女公子有應對否?!”

“只恐他不怒!”呂嫻道。

徐庶便笑而不語,道:“我知女公子在等曹仁的訊息。”

“元直以為,曹仁現在何處?”呂嫻道。

“蕭關。”徐庶道,“必在此處。”

呂嫻道:“只恐我等兵少,抵不住,臧霸的兵,到底非正規軍出身。而曹仁……”

徐庶道:“女公子激怒曹操是為了誘敵。”

呂嫻道:“尋到隙處,此戰便塵埃落定了。久耗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只恐曹兵難退。”徐庶道:“曹操來之前,袁紹正好要與心腹大患公孫瓚交手,他才騰出手來收拾徐州,以曹操的性格,不會無功而返。若是敗了回許都,臉面是小事,下次再想尋到這樣的時機,難矣,恐袁紹襲後也。”

“看他帶的人與兵馬,謀臣,皆是精銳,他是決心要屠了徐州,以定東邊之患的。”徐庶道。

“元直可有良策?!”呂嫻笑道。

徐庶認真的看著她,道:“我欲去助劉使君,於轉機上可以便宜行事,不知女公子可放心?!”

看他專注的目光,呂嫻笑道:“有何不可?我也有此意。

徐庶認真的看著她,道:“是嗎?!”

呂嫻心裡真的嗶了狗,然而面上卻是帶著大方的笑的,道:“若有元直助劉使君的兵馬,劉使君必能事半功倍。”

徐庶不笑了,淡定的看著她,雖說他有試探她可大度之意,然而見她如此,心中又有點悵然若失。也不知道失意什麼,只是自嘲一笑,道:“好。”

他自欲往外走,呂嫻突兀的道:“元直……”

徐庶沒有回首,只聽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問,“元直還會回來嗎?!”

誰知道呢?!

徐庶自嘲的笑了笑,也許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並不多大,徐州,有陳宮,他徐庶,才是被恩情束縛了的人,這倒違背了他一直以來信奉的灑脫了……

明明是好事,為何心裡卻有些沉重呢,明明去投劉使君,也並不委屈。

“元直去投劉使君,嫻並未有意見,”呂嫻道:“我接來徐老夫人,也不是為了綁住元直的意思,只是,很多事情都得兩廂情願才好。元直既有心,嫻不留,去了劉使君處,必被重用,這也算是元直的心願了。他日若是在戰場為敵,還望元直莫要手下留情。如若……”

“如若願意再來徐州,隨時可以。”呂嫻道。

徐庶輕應一聲,出帳走了。

他這一走,呂嫻的臉才拉了下來,鬱悶的坐了下來。

宿命嗎?!難道擋都擋不住,可是她能擋嗎?!

明明聽出徐庶有試探之意,想試探她可真的如她之前的言語所說那樣,不會用母親來綁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