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極必生叛,恐極必有人生二心,”關羽道:“呂布若要贏此戰,何其難也!”

百姓難安,士人不附,軍心不穩……如此的徐州,想抗曹操,是笑話嗎?!

“不自量力。愚蠢匹夫!”張飛冷笑道。

二人又在城中轉了轉,又聽了聽全面唱衰的議論,也未去軍中檢視,便匆匆的回小沛去了。

關羽道:“此舉,呂布太草率了,徐州必敗無疑!無人看好,必也人心不齊!”

張飛一副要回轉找回場子似的蠢蠢欲動。關羽一下子就瞧出他的意思了,道:“三弟,輸於一女子之手,竟讓三弟如此放不下嗎?!”

“哪個漢子能放得下這等的羞辱?!”張飛臉黑道:“每每憶起,恨不得自盡了之!”

見張飛咬著牙,關羽都不忍心再說他當日的魯莽吃虧,當日,那呂嫻本就是有備而戰,張飛又輕敵,她又是個有些手段的,焉能不敗。

關羽只好安撫道:“此時只怕呂布父女應對不暇呢,三弟無須再多生事端。靜待其變便是。”

張飛見關羽盯的緊,只好悶悶應了,又悶怒道:“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我且等著呂布父女敗於曹操之手吧,遲早把徐州搶回來!”說罷咬牙切齒。

這邊人一來,早就有人報與陳宮了,陳宮也知他們離開徐州自回了,倒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此時劉備不來打探訊息,倒奇怪了。

不過這張飛就這麼無息無聲的來了又走了,倒也能忍得住。

憶起當日,難免便又是會心一笑。

張飛吃了虧以後,只怕劉備比之以往更慎重了許多。明探暗探,以後必不會少。

張遼進來笑道:“聽聞關張二將來了?!”

“嗯,來了又走了。”陳宮笑道,“想來此時城中議論紛紛,他們來探訊息的。”

“城中人心亂了,民心雖不穩,然軍心卻士氣高昂。”張遼道:“這也出乎遼的意料了,檄文剛發的時候,遼深懼軍心大亂。如此倒是安心了不少。”

與城中的民心生懼不同,軍心是前所未有的穩固。

張遼很高興。

陳宮笑道:“城中人心亂了,定有浮心之人,便有隙,大戰前夕,便能抓出不少了。”

“我們這些人中,唯有公臺最懂女公子。”張遼笑道:“女公子一舉一動,公臺都知她深意。”

城中人心亂了,陳宮還能看到兩面,壞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天下本就沒有什麼好事壞事,不過事有兩面罷了。

樂觀看之,處理之,其實,倒不至於難辦了。

陳宮心境真的開闊了很多,以往庸人自擾的心境也都淡了去,不復存在了。

“依我看,此時女公子與主公突然居於城外種田,定也有深意。”張遼道。

“此謂鍛心之術。”陳宮笑道。

張遼道:“願賜教,何謂鍛心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