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嘆了一聲,道:“替我多謝元龍,元龍近日可好?!”

那人道:“不好,家主被那女公子遣去種地了,日日在田間勞作,不敢懈怠,也不知何時何日才能恢復軍中官職呢。”

“……”劉備道:“那女公子何以如此待賢士?!傳出去,於呂布有何好處?!”

這個傳信人就不知了。

傳信人一走,劉備道:“這女公子定有謀算和深意。對備尚如此客套,她卻如此對待元龍,實在古怪。”

且說劉備一走,呂布歡喜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道:“我兒,我兒當真勇也,怪不得當日能接住為父一拳!哈哈哈,有女若此,父可高枕無憂。”

陳宮也高興的不成,道:“女公子當真文武雙全!恭喜主公了。”

張遼暗對高順調侃道:“他日高將軍若輸了,也不難看,總有張飛在前,高將軍也不算是第一人,不丟人。要丟人也是丟在張飛後頭。”

高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喜似憂。

好生鬱悶。輸的人是張飛,他固然高興,可若是自己輸了,可就沒那麼高興了。

愁。

“張飛此人面粗心細,今日也是不得不為之,”呂嫻道:“父親若勝他,別人只會以為父親以勇武凌人,而我卻不同。性質不一樣。”

“今日之事,張飛不服,若不挫他銳氣,恐他出去傳的更為難聽,”呂嫻道:“這樣粗人說的難聽話,很多人都會當真的,都會相信他所言,我父是無義之人。”所以必須掐斷這苗頭,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他無話可說,羞於提及。

“宮未料到女公子有此之勇。”陳宮笑道:“只是下回不可再冒險。今日劉備,必防備女公子若斯。”

呂嫻笑應了。

“那張飛向來以心直口快著稱,我今日是故意叫他知道,我這女漢子,能打贏他那真漢子。叫他羞慚!”呂嫻道:“他慚愧於心,必不會再好意思在外說我父之短了。沒臉說。”

眾人說了。

若是輸了還要笑,難免有爭辯之嫌。所以張飛定沒臉再說。

“今日之事當多多宣揚,”呂布喜色道:“我兒如此英勇,也好叫天下人皆知我呂布之女勇悍勝張飛。”

陳宮笑道:“不止此事要張揚,更應將大義小義,大忠小忠,大貪小貪之事多多宣揚。好叫天下人知道,我主公,是個真正的良臣!”

“對對對,該當如此!”呂布哈哈大笑,快活極了。

洗白呂布不易啊。

“爹,你可不能自滿,更要爭氣啊,”呂嫻道:“要更踏實,好好的紮實自己,要愛民如子。如此百姓才能擁護你,愛戴你。你才能在此紮下根。我父不比劉備差,我相信我父可以做的更好。”

呂布道:“嫻兒放心,嫻兒如此出色,尚有進取之心,為父自然不敢不進,免得將來敗於嫻兒之手,比那張飛還要丟人。”

說的眾人皆笑了。

張遼和高順回軍營中去了。

呂嫻對陳宮道:“檄文與宣傳之事,交由公臺了,公臺的文采,在我之上。”

“女公子何必謙虛,如女公子所說,宮只有小才,無有女公子之大才。”陳宮道。

“公臺也是活學活用啊,”呂嫻哭笑不得,道:“洗刷我爹之名,難的很,宣揚出去,只怕信者少。”

“無妨,我多多寫信與舊友,一傳十,總有信的。”陳宮笑道:“十人中若有一人來,便也不虧。”

呂嫻笑著認同,又道:“劉備今日必懷恨在心。”

“此人喜怒不形於色,十分可怕。”陳宮道:“女公子是怎麼看出劉備之用心的?!”

“昔日盧植為劉備師,盧植被冤押入京時,他卻棄而不救,無非是不想攪入是非之中,被朝廷冤為反賊罷了,因此退避三舍。如此之人,有小義,失大義,說的難聽點,假仁假義。”呂嫻道:“他的確是個大才,然而我卻不喜歡他。”

“公臺也看出來了,對不對?幾次三番勸我父殺他。”呂嫻道。

陳宮道:“他與曹操是一樣的人。”是個有野心的人,不能單純的說他是壞人或好人,所有政治家都是複雜的人。

呂嫻笑道:“我父成就霸業是難,然,只要霸業成,我父會比他做的更好。”

“若無女公子,宮不敢信這話,有女公子,宮深信之!”陳宮道。

正說著,外面小吏進來拜道:“女公子,高將軍讓小的來報,陳府上有一人去見劉玄德了。”

呂嫻笑了,道:“這陳登還是不安份啊,我且去看看他地種的如何?看他這樣子,還是不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