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裔的背後,無數道虛影若隱若現。

虛影出現的那一瞬間,議長便命令所有時計塔的法師關閉五感。

儘管必要的犧牲無可避免,但這並不意味著任何一條性命就不重要。

天空中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毀滅嗎?

還是說,那是邪惡。

無數奇形怪狀的生物,包圍著天空中的虛影。

下水道的蠕蟲,大街上的老鼠,草叢旁的蜱蟲,無底深海的觸手和人面魚;

有的是長條的蠕動著的鬼畜生物,僅僅是看著,都會讓人想起醜陋,邪惡與恐懼;

有的眼露紅光,渾身肌肉繃緊,疾病讓他們的面板潰爛,但是最要命的是無窮無盡的飢餓;

有的看起來細細小小,但是卻渾身釋放著令人不敢小覷甚至感到分外恐怖的致命感,似乎僅僅降臨就會讓物體崩壞;

還有的,是無窮無盡的,無法言喻的,令人永恆噁心的生物,攜帶著無窮無盡的對未知的恐懼的感覺,籠罩了整個世界。

一群無法言喻的奇特生物,它們的共性是極度的噁心與邪惡。

貪婪,恐懼,嫉妒,噁心。

無窮的醜惡,讓他們獲得了趨近無窮的力量。

他們無窮無盡,凝聚成海,最終,形成一座如山般巨大的巨手,

這海洋般無窮無盡,山嶽般巍峨浩大的恐怖,

緊緊捏著空中的又一個虛影。

血色是她的婚紗,疲憊是她的眼神,窒息是她的表情,

彷彿被邪惡的眾神之王鎖在山上的普羅米修斯。

她的肝臟和普羅米修斯一樣露在外邊。

只不過侵蝕她肝臟的,不是天空中翱翔的兇猛鷹鷲;

而是無數恐怖噁心,如深海般幽暗的蟲豸。

這山嶽般的巨手,將這巨大虛影緊緊攥住,唯恐她突然消失。

正是在那一瞬間。

龍裔喚出了自己的銀色眼眸和時間巨手。

將這汙穢與淤泥構成的巨手,打碎。

不過可惜,龍裔的能力,只足夠切開它的一根手指。

但是,至少也切開了一根手指。

正因此,龍裔才如釋重負的這樣說道:

“終於能喘口氣了。”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感受著新奇的一切。

不知道是茫遠彼方,還是伸手可觸的天空中的兩隻蛔蟲。

亦或是天空中那綠色的無盡觸手組成的,正在投影而來的恐怖虛影。

也有可能是彼方時計塔的紅衣援兵,斯內普或是艾倫·阿普比。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遠處的虛影,將無盡的惡意化作聲波傳來:

“世界的源初是一片混沌。”

“所有世間的存在,均來自愚者之神,原初魔核,混沌之首,萬物之主阿撒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