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床墊在身體下面有規律的浮動著,彷彿是溫和的海e種東西上面,讓人不自覺的便會放鬆身體,不但可以完全化解肌體的疲勞,而且即使是人進入了遊戲之後那種深度沉眠狀態十幾個小時,也不會感到身體的任何部分會有氣血不通的麻痺感。這據說也是由遊戲周邊產品展出來的生活必需品之一。

雖然並沒有使用過多長時間,但是平時只要躺在這張床上,楊樂天幾乎立刻就會進入沉眠——不是睡覺就是進入遊戲。但是現在,他只是兩眼無神的盯著那帶著淡淡花紋的天花板,手指在高分子聚合物材料的頭盔上敲出連串無意義的輕響。過了許久,他將一隻手舉到視線前方,仔細觀察,那是與記憶中幾乎完全不同的乾燥、有力而蒼白,淡淡的青色血管彷彿某些植物一般在表皮下面浮現,微微活動就會在那寂靜的空氣中聽到咯咯的摩擦聲。

“戰爭的殘渣……嗎?”

三百年的沉睡讓他錯過了許多的事情,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其中就包括那場據說幾乎波及了整個世界所有國家,讓勢力的分割改編成為與他記憶裡完全不同的風貌的“區域性戰爭”。事實上對於這場戰爭,楊樂天並沒有任何印象,但是現在他卻突然被告知,他也成為了這場戰爭的參與者,或者說一個受害者更為合適?

“……是士兵的一種強化計劃,可以大幅度強化身體強度和力量,不過後來由於對於神經負荷太大,只能全力運作很短的時間而被廢棄了……據後來解禁的檔案,當時從民間抽調的試驗品就高達三……總之你別問了,那個數值你不會想要知道的……最後在人員缺乏之下,你這種被冰凍的被拿來使用也就不奇怪……事實上你這種病在那個時候似乎就已經有醫治的可能了,這些都是我從資料庫裡掉出來的東西再加上我的推測得出來的結論,想要具體的東西,恐怕得所長的許可權才能調出來,不過那個老傢伙似乎對你的這種存在很感興趣,所以我估計他暫時不會給你什麼答覆……”

由於受傷和興奮的神經的影響,高研究員那裡透漏出來的情報並不完全,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散亂,只不過楊樂天現在似乎也沒有深究的心情——但是對於所謂的生體改造,他心中總是有著一些莫名的抗拒感——或許是來源於自己的那個時代的媒體,電影電視以及對於這種科技試驗品灌輸的理念。

當然在應該並不是一個個人行為,事實上在他所屬的那個時代,不管是誰突然被告知成了改造人,恐怕他第一個面對的問題就是現在楊樂天所想的,自己現在還是自己嗎?會不會已經成為了某種怪物一般的存在?……當然這種想法或許就和那些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收到了良好無產階級教育還沒來得及被腐化的農民伯伯們被佔了耕地被推了房子後要個說法是一樣地心態,只是要個邏輯上合理讓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解釋。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現在不用擔心被人抓去研究關於這種強化的所謂資料——這已經像是自己那個時代的不會再有人探尋淬火技術一樣,作為成熟的技術,即使有人想要學習也用不著大張旗鼓的花費功夫來找一個成品進行解剖,而對於一個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公開化所有的資料的實驗,並不會有太多的人產生興趣。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怎麼說,多了一種能力也算是有些用的吧……現在老子也算是個有能力的強者了。”

最終現自己的思維已經漫無邊際的到了一個沒有盡頭的聯想中之後,楊樂天停止了這種毫無幫助的思考,我們的主人公在心中安慰自己……事實上我們知道這也僅僅只能算是個心理上的安慰而已,但是不管是苦中作樂也好畫餅充飢也罷,他楊樂天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羅丹地獄門上雕塑上那位永遠託著下巴的存在,這種需要哲學功底的,甚至可以搞壞一臺智慧電腦的問題不應該是他研究的。

隨手將頭盔扣在腦袋上,看著那靜靜地黑暗將自己籠罩其中,然後化為溫和的白光,巫師的煩躁稍微舒緩了一些。

經歷地下線地**個小時之後。這個時候龍城之中地日頭已經偏近黃昏。注視著那鴨蛋黃一般地夕陽。巫師微微嘆了口氣。不得不說人地心境真地很容易受到影響。原本結束了幾乎所有遊戲中任務地巫師感覺地是前所未有地自由。但是現在四下裡那一片堪稱美麗而蒼茫地景色也成了漫無邊際地象徵。幾隻渡鴉呱呱地叫著從上空盤旋著。為這晚景增添了一分淒涼。讓他地自由感覺變成了沒

地盲目。

在那血紅地顏色逐漸變得暗淡了一點地時候。巫師終於決定自己地去向。他隨手從腰帶上拿出一個卷軸展開。但是預想之中地白光卻沒有出現“那幫混蛋不是說附近不足百公里就有個城市麼?難道說最近回城卷軸地效果也被人改了?”巫師皺了皺眉頭抱怨道。

抱怨地言辭還沒結束。一連串地白色光澤已經在周圍不遠處亮起。巫師心中一驚。這些驟然亮起地白光雖然是傳送地效果。但是可不是傳送卷軸地延遲動——那從上到下地圓形光圈無疑是龍城中最為方便地法術任意門。而巫師地目光一掃之間。已經注意到在幾十英尺之外至少有四個這樣地光圈出現!

這種野外地荒原可不是象表面看上去那樣地安全。殺人越貨地事情雖然不常見。但每天也都在生。更何況現在這地方正是獸人與人類地戰場。這種驟然地出現往往代表著一個埋伏或者陷阱。

當然這種陷阱顯然是無法對龍城中大名鼎鼎地亡靈法師山德魯造成什麼影響地。巫師垂落在罩袍之中地手指微微活動起來。一連串灰黑和淡藍地法術光澤已經在他地身邊展開。灰色地罩袍無風自動。一絲絲淡淡地血色地雲霧在罩袍地縫隙之間翻滾。紅與黑形成一種豔麗地組合。只是那種效果卻代表著強大地詛咒……

只是隨著這光圈的消散,巫師的警戒心也稍微放鬆了一點——相對於巫師從容不迫,這些突然地拜訪者的登場可就顯得有些狼狽……十二三個人影在一連串的慘叫之中從空中跌了下來,下餃子一樣劈里啪啦的撞成一堆,顯然施展法術的這些人在控制能力方面並沒有達標,而帶著的人又太多了,雖然任意門可以拖家帶口,但是一旦數量過一定數額也會造成混亂。

“現在的法師真是有錢……”看著那從白光之中現身出來的人影,山德魯隱藏在兜帽陰影之中的眉頭微微挑了挑,關於這個法術的效果他是垂涎已久,一個氣系的法師如果能夠學到這個法術的話在戰鬥之中無疑會增加至少三分之一的存貨機率,無奈這個等級只有五的法術卻是不位列在任何法術行會和法師塔的學習列表之中的,即使是向賽德洛斯學習過法術的山德魯也沒能將之抄錄到自己的法術書之中,不過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在逮到了那個可憐的攬私活的程式設計師之後,胖巫師倒是從他的嘴裡掏出了這個法術學習的詳細流程——這也是他決定先不去獸人堡與白夜會合而是直接使用回城卷軸的原因之一。

“你是什麼人!”十來號人物中幾個敏捷較高的掙扎著跳起,對於突然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巫師擺出了一副戒備,巫師冷冷的掃視了一眼他們滿臉的惶恐之色和遊弋的眼神,並不答話,顯然這些倒黴的傢伙此刻並非有心思與山德魯為敵,而是正在逃避著些什麼東西。

“這種時候還惹什麼事!快走快走!”“朋友,快點跑吧,有可怕的玩意兒馬上就要來了!”

很快更多的吼叫聲便參合進了問話之中,所有人開始爬起來逃走,用一種顯然不良於行的方式——巫師注意到這一堆人之中最少有四五個個人臉上都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慘綠色澤,頭上鮮豔的傷害數字幾乎堆成了線條,他們無力的在同伴的擺弄之中跌跌撞撞奔逃。而健康者卻沒有時間去管理他們的狀態,只是將驚恐的視線投向遠方的空中。

鷹眼/銳耳術的效果隨即在巫師身上體現出來,他將頭轉向那個方向,便注意到一陣彷彿老的聲音,巫師的嘴角微微翹了翹,事實上這聲音已經足以讓他判斷是什麼讓這些傢伙如此狼狽了^

一頭老飛龍正剪起雙翼開始俯衝,這個傢伙的翼展過幾乎五十尺,粗壯的圓柱形頭頸上滿是傷疤,而那個小的可笑的腦袋上,一張可怖的大嘴緊閉著,只有利齒交錯伸出,翅膀上黑色的皮膜似乎被什麼東西刮過一般破破爛爛的,有些地方好像還生了面板病——當然這種清晰地畫面只有巫師才能看到,一般的玩家只能注意到在佈滿金色晚霞的天空下,有一個刺眼的汙點。

那至少是一隻老飛龍,但這種老的形容並不代表它體力已經衰退——它仍然能帶著巨大的風嘯聲撲擊俯衝,一下子抓起諸如牛馬這樣的獵物飛到半空,並且用它那可怕的勾鐮狀爪子將其撕裂,

當然……這種東西還不至於讓一小隊玩家如此狼狽,關鍵是,巫師在那頭頸上看到的,夕陽之中也反射著些許綠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