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應得的。”封燊笑著說。

不過他馬上收起了笑容,說:“說句小人的話。我很擔心,我們四個人會因為這個玉礦搞得自相殘殺……”

他看張嘉暉要說話,擺擺手,說:“張大哥,我願意相信你和胡大哥的人品和職業道德。但我覺得說開了會更好一些。”

他看著其餘三人,說:“我提議,我們拍攝一段錄影。按照我們剛才商議的分配方式錄製下來。然後分別傳送到每個人指定的郵箱。

“我們需要有一個約定:如果我們出了意外,剛才談好的收益,由法定繼承人繼承。雖然不是紙質合同,但要承諾這份影片約定,與紙質合同有等同法律效力……”

祝天河他們沉默了一會,都同意他的提議:“可以!”

話說得這麼直白,當然會讓人覺得心裡不舒服。

尤其是張嘉暉胡躍兩人。雖說祝天河跟封燊也是剛認識,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朋友作為紐帶。

而且看得出來,那個作為紐帶的朋友,在祝天河心裡相當重要。否則也不會親自帶著封燊進山,隨便叫個手下帶路就行。

換句話說就是,祝天河就算因為玉礦起了歹心,也需要考慮那位朋友,對封燊下手時也就有更多顧忌。

而他們兩個,只是僱傭的保鏢。雖然也是有人介紹的,但只不過另外一個被封燊僱傭的人——張武。

相比較而言,要說封燊這會更不信任的,肯定是他們兩個。

雖說影片約定在法律上未必被承認,而且可以扯的事也很多,但只要有這份影片,四個人之間,因為那玉礦有謀害其他人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

有了這個協議,如果有人出了事,其他人不將約定的利益拿出來,就有理由被懷疑是因分配不均而殺人。

如果最後還是要拿出來,就沒了害人的動機了。

說到底,不管是封燊還是祝天河,防備的都是他們兩個。

只不過,他們心裡不舒服,卻也知道現在這樣確實是最好的局面。說明白了,最多隻是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如果不說破,誰也不知道彼此心裡會怎麼防備對方。

而且,他們也無法自欺欺人……剛才他們確實有一些不好的念頭。

而他們這次進山,確是需要相互扶持的。如果相互防備,這路程就不好走了。

祝天河一直在觀察,沒錯過所有人臉上的變化。

他笑著說:“雖說現在還不確定玉礦能採出多少玉料,封燊那樣說有些小題大做……但我同意封燊先小人後君子的做法。說明白一些,對大家都好。”

他頓了一下又說:“嘉暉、胡躍。我雖然佔六成,但除去各種開支,最多也只能留下三成半。三成半,看著比你們三個加起來產不多了。但這個礦越好,我承受的壓力就會越大。

“不是我自大,如果是你們之中任何一個,想要開這個礦,至少要等幾年才能理清這裡的規矩,想要開礦,至少也要給出一半收益才能開得下去,甚至什麼都得不到還要連命都搭上……所以,這個份額我受之無愧。

“封燊呢,他是發現者,多拿一些合情合理。希望你們不要嫌一成少。”

張嘉暉心裡也轉開了,笑著說:“一成對我來說,已經非常驚喜了。”

胡躍也點頭,挺嚴肅地說:“我也是。多謝兩位老闆大方……老闆你放心。這個任務完成之前,我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封燊笑著說:“我們這次進山,註定是要相互依靠的,或者說,我是必須依靠你們的。要沒有你們在,我也未必能發現那個玉礦,所以分一些份額給你們,也是應有之義。”

這話說得挺好聽,而且聽順耳。

張嘉暉跟胡躍心裡的不舒服也散去不少。

祝天河撥了一下篝火,說:“既然說好了。等我們出山了,我就儘快將礦開了。封燊,你剛才說要錄製影片,要怎麼錄,我們配合你。等出山,我們就簽訂合同……到時候,你們也要留人下來,畢竟是合夥做生意。”

最後一句話,分明是想拉張嘉暉跟胡躍入夥。大概是看上兩人了。

怎麼派人監督開礦,暫時不急著確定,封燊拿出手機,錄製了一個影片。

就是四個人在同一個畫面,首先分別確認自己是自願錄製這個影片的。然後封燊說了玉礦的所在,玉礦的利益分配方案。

四個人再分別確認這個方案。

影片錄製好之後,封燊用藍芽發給其他三人。然後各自發郵件。

郵件發出去之後,封燊又開了一瓶酒,笑著說:“來,先預祝我們這個礦開礦大吉,賺個盤滿缽滿……”

影片錄製好之後,經過冷靜期,其他人心裡那點膈應也都消散了。

換個角度去想,封燊那麼做,確實是對所有人都好。

尤其是張、胡兩人,現在回頭一想,他們雖然只佔一成份額,但完全是意外所得。哪怕這個玉礦,只有露於表面的那幾塊玉料,他們大概也能分個幾十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