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暉的幫忙下,封燊總算是在天黑之前將帳篷搭好了。

祝天河取出了冰凍肉,打算切了跟壓縮菜乾一起做個肉湯。他正要拿出柴油和木炭準備燒火時,胡躍扛著幾根木頭回來了。

張嘉暉見了,笑問:“這麼好的木頭,哪裡找來的?”這崑崙山上幾乎沒有高大樹木,至少房源十幾公里找不到。

胡躍帶回來的木頭,是木方。雖然看著髒兮兮的,但沒有腐朽,燒火肯定很好用。

“下頭有一個坍塌了的廢棄礦口,我就弄了這點出來。”

祝天河也不打算點木炭了:“正好,這木柴不僅今天夠用,明天晚上也不怕沒柴火了。”他說著拿了一根砍了。

一把小斧頭,能削能砍,好用得很。

篝火點著了,架上小壓力鍋,煮肉湯。

小壓力鍋雖然比較重,但在這高海拔地區,燒開的水未必能將飯菜煮熟,有一個壓力鍋,飲食上造成身體不適的風險就可以避免。

尤其是不經常在高原生活的人。

當然,小小的一個壓力鍋,做出來的湯最多也就是一人一碗。

另外一邊,幾個自熱型餐盒,也被放在火堆邊一塊大石頭大石頭上。還有幾個雞蛋和一些肉片。

這是要藉著石頭的熱量做飯菜吃。

天黑之後,氣溫降得很快。封燊他們已經開始穿上羽絨服了。山風從山上往下刮,冷颼颼的,風聲還滲人得很。

封燊看要等一陣才能有東西吃,就起身代開了登山包,‘取出’一瓶自己釀的白酒。

祝天河見了,笑說:“你竟然帶了酒?”

酒這東西太佔重量了,所以他就沒打算帶。卻沒想封燊這個看著最‘弱’的人竟然背了酒。

封燊笑著說:“就帶了兩三瓶。喝一點也好解一下乏。”

天寒地凍的,又確實挺累,這酒自然備受歡迎的。

每人倒了三兩多,一瓶酒就沒了。

“這酒挺不錯啊。什麼酒?”祝天河放下酒杯,取了酒瓶看。

“自家釀的,叫胭脂釀。”

“53度的?”祝天河就著火光看到標籤上的字。“沒喝出來啊。”

也不是在懷疑。某些香型的酒,就喝不出是烈酒的。比如濃香型,喝著只有濃郁的酒香,而沒有白酒的辛辣味。入喉感覺很滑。

封燊笑著摸出一把褐色的方形的小東西,說:“還不能吃飯,先吃點豬油糖頂一下。”

“以糖就酒,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祝天河笑著,卻也取了幾個。“這糖不錯啊。油滋滋,甜絲絲卻不膩。”

“是豬油做的軟糖,粵省海豐地區的特產。算是解放後才出來的東西。據說是因為製作月餅需要大量豬肉,結果就有許多肥肉無法利用。就有人想了辦法做成了這豬油糖。小時候還能吃到。不過後來就吃不到了。”

封燊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在小賣部五分錢一顆,然後一毛錢一顆。再然後就沒得賣了。

“我小時候可沒吃過這東西,不過可能是我小時候住在回民聚居點吧。”

封燊喝了幾口酒,身上就漸漸暖和了起來。但身上的疲憊卻不是這麼就容易驅散的。

他伸直了雙腿,忍著痠疼,笑著說:“那應該是了……沒想到爬山這麼累。我差點就堅持不住了。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跟上你們的腳步。”

“哈哈,你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我剛才還想著,如果你跟不上,索性就讓你先去我礦上等著。我們三個過去就行……不信你問張嘉暉他們兩個,要是沒經過訓練,有幾個人能在這鬼地方走了兩個多小時的?”

張嘉暉抿嘴點頭,說:“當年我經過新兵訓練,來到高原上還用了大半個月才適應過來。”

胡躍也笑著說:“我好一點,但也用了七八天。不過開頭兩天,高原反應很嚴重,直接是在連隊醫護點躺過來的。老闆你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能堅持到這裡。確實比很多人都強。”

“我只是希望接下里拖的後腿不要太嚴重就行。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們多費些心了。”

封燊說著舉起杯子。

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胡躍問祝天河:“祝老闆,這一帶有些什麼野生動物?熊之類的應該沒有吧。”

“誰說沒有?下面就是河谷,這樣的地方,正是亞洲棕熊喜歡活動的區域。另外,也有狼。據說還有雪豹,不過從未有人見過。”

胡躍又問:“那晚上需要安排人守夜嗎?”

“不用。”祝天河搖頭說。“照理說有人守夜更安全些,不過守夜了,明天未必能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