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毅這次在家裡接待了封燊。他家是別墅。

進屋後,封燊發現這別墅雖然不大,卻佈置得很溫馨。不過,只得谷毅一人在家。

問過之後,封燊才知道他太太去上班了,孩子在上學。

兩人走了幾趟,才將東西都拿了進屋。

封燊帶來的,都是比較大件的東西。

一個直徑超過一尺半的瑪瑙盤,一塊一尺見方的五花肉肉石,一盆西紅柿翡翠植株擺件,一尊翡翠壽星獻桃擺件。一盆迎客松青玉擺件,還有一尊翡翠玉仙鶴擺件……

一共十來件。

“都是精品啊!”

谷毅端詳著仙鶴擺件,都不敢上手摸。

這仙鶴西瓜大身子,只靠著兩條細細的腳支撐著,讓人看著擔心只要稍稍一碰,就是折斷它雙腳的那根稻草……

玉鶴張翅,略作金雞獨立裝,引頸長鳴。底座是皮殼,翅膀鶴頭上的那點黑羽,甚至是眼睛,都是吃進翡翠的黑色。

一雙腳,還有喙,都是皮殼土黃色。

羽毛的細節,甚至是一雙腳的鱗狀外皮,都雕刻得很清晰。

這種雕法,甚至是揚州派那種精緻的玉雕都沒見過這麼極致的。整體是栩栩如生,好像能聽到悠遠的鶴鳴聲。

“這是翡翠吧?”

“應該是吧。”封燊也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看這東西。“頭上的丹頂,應該也是玉質吧。”

谷毅取來放大鏡,看了一會說:“應該是……簡直是巧奪天工。”

確定這玉鶴連眼睛那點黑色都整體雕刻而成,谷毅放下放大鏡,問:“這也是你家傳的?”

“是。”封燊能告訴他不是嗎?

“這件仙鶴就算沒年代,也肯定是這次展覽會的蟲兒。”

所謂的‘蟲兒’,意思是說‘有眾多讓人眼前一亮的藏品,也不如這一件’。是古玩圈子裡一種行話,有‘鎮店之寶’的意思。

封燊笑著說:“我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典故,不過肯定是有一些年份的。當然,年份大概也不會太久遠。”

畢竟,翡翠作為奇寶在國內流行的年代,也沒多久遠——相對於我國五千年曆史而言。

他又說:“我祖上……應該是往前數一百五十年左右吧。有一位祖先是跟南洋做生意的,其中就有翡翠生意。”

那確實是事實。

不過他這會說出來,主要是想給自己家裡藏有翡翠,找一個來由——總不能家裡藏著那麼多翡翠,卻沒個出處吧。

谷毅倒是沒多問,只點頭說:“這翡翠種水並不算好。但做成這仙鶴,卻是相得益彰。你家的藏品,遠超我的期待啊。”

他又笑著說:“你今天帶來的幾樣東西,都是精品。展覽會肯定能因它們增色不少。”

他又打電話叫來來兩位鑑定員,兩位公證員,還有保險公司,將東西鑑定是真品後,當場移交。

等那些人走後,封燊問:“申請參展的東西多嗎?”

“申請的人不少。不過既然是參展,當然也不能隨便上的。”

有些人拿來的東西,也確實是玉。很多年代不對,藝術價值也不高。有些甚至是做舊的。

那樣的東西沒有上展的價值。

封燊送來的東西不一樣。

它們太精緻。只要是真品,不論年代都可屬於藝術的範疇。都是可以上展的。

谷毅又說:“你家如果還有好東西,不妨也帶過來。東西的安全,我還是可以保障的。如果你沒時間,我可以安排人去你家接。”

“倒是還有一些。下次我出來,再送來吧。”

“也行。其實你用的那套翡翠蓋碗,我個人覺得也是屬於可以上展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