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月讚歎道:“嘉定大佛四海第一大佛像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望之令人生畏懼之心,但奇怪的是又讓人有親近之意。”

張青峰道:“佛祖佛法無邊,既有佛法能降妖除魔,又心懷普度眾生之念,故令人既有畏懼之心,又生親近之意。” 眉月道:“張公子本為道家之徒,怎麼對佛教也頗有見地?”張青峰微笑不答。

兩人沿著山道進了山門,向守門的僧人道:“請通告敬海方丈,就說嘉定府張宗正之子張青峰攜貴寺藏劍前來拜訪。” 守門的僧人驚道:“你是嘉定府總捕頭張宗正之子?”張宗正點了點頭。

兩人正在看寺內風情,聽得背後一道輕捷的腳步聲傳來,轉頭見一位老僧僧袍飄飄而來,來者正是凌雲寺敬海方丈。

張青峰急忙施禮道:“晚輩青城派張青峰見過方丈。” 敬海方丈將他迎著,關切道:“金頂大戰,張少俠病情可曾痊癒!”

張青峰道:“多謝方丈關懷,我體內本就有陰陽二氣難以平衡,不想在金頂大戰中又被一股極為怪異的寒邪陰冷之氣侵入體內。我雖服食了幾棵峨眉山捨身崖邊的烈火草,將陰氣與寒邪之氣暫時壓服,卻不再敢大力運動真氣,一旦妄用便苦疼不堪。”

敬海方丈道:“你體內侵入的寒邪陰冷之氣非同尋常,世俗之法絕難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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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這世間只有老衲才有辦法。兩位遠道而來,我們先到茶房,一邊品茶,一邊說話。”

眉月喜道:“方丈神通,果然非凡!”

敬海方丈引著兩人來到茶房,早有沙彌泡好香茶等候。方丈眼眸一轉,看著眉月道:“兩位看來是精心喬裝打扮而來,乍看之下老衲還沒有將青峰認出。但看這位小施主,老衲怎麼也覺得眼熟呢!”

眉月低眉斂首道:“鬼教眉月,見過敬海方丈。”

敬海方丈微微一楞,看了張青峰一眼,露出疑惑這色,旋即神色恢復了正常,笑道:“原來是鬼帝愛女眉月公主,老衲眼拙了。公主光臨敝寺,有失遠迎,”

張青峰忙道:“晚輩在金頂大戰中受傷,被鬼帝擒拿到了鬼城豐都,幸得眉月公主出手救出,方才逃出。今日晚輩前來,主要是想歸還貴寺重寶黑龍劍。”

他從背上解下包裹了兩層的黑龍劍,捧送到敬海方丈面前。

敬海方丈雙手接過寶劍,嘆氣道:“當年你父親就是因為它而被奸人所害。如果能讓張總捕頭復生,老衲寧願讓黑龍劍永失江湖。張青峰更咽道:“方丈慈悲,青峰銘刻於心。”

敬海方丈嘆了口氣道:“當年,你父親每次到凌雲寺,都會與老衲在這茶房談論天下,往往一坐就是半日。今日得見故人之子,不免勾起往日回憶。你父親雖讀書不多,卻嫉惡如仇,清正廉明,是個難得的捕頭呀!”

張青峰聞言,不禁哀傷陡起,陷入追憶父親的回憶之中。

敬海方丈低眉垂首靜坐一旁,等張青峰情緒平復,方道:“你們遠道而來,先休憩一晚,我們明日細談。”兩人聽得方丈如此說,便先行退下,自去修整。吃罷晚飯,張青峰領著眉月,將凌雲寺和附近的烏猶寺兩座名寺好好遊玩了一遍。

夜深人靜之際,張青峰正盤腿在床上打坐煉氣,忽聽得房門上篤篤篤敲了三下,有人低聲道:“張施主,借一步說話。”張青峰急忙起身開門,見門外候著一位小和尚。小和尚低聲道:“張施主,請跟我來。”

張青峰不明白小和尚何意,又是吃驚,又是疑惑,但見小和尚未曾明言,便也不多問,只跟在小和尚身後前去。

兩人走出大雄寶殿,只見前院中立著一人,一手提著一盞燈籠,一手握著一把寶劍,燈籠的光芒照亮了那人下巴下那縷銀白的鬍鬚。

敬海方丈見張青峰面露驚訝之色,笑道:“老衲深夜提劍前來,不是要找你比武,你休得驚惶,而是要到你去一個秘密所在。眉月公主為鬼教中人,白日不好當面給你言明此事,此事又甚是機密,故半夜悄悄叫小沙彌找你前來。”

張青峰聽得一向威嚴端莊的方丈也開起玩笑來,不由也笑了,笑道:“方丈費心了。”

凌雲寺地勢頗高,又臨著江邊,夜晚江風浩蕩,吹得山間林木嘩嘩作響。敬海方丈提著燈籠,引著張青峰沿著山間蜿蜒陡峭的棧道向大佛腳下走去。

夜色深沉,青山高聳如巨獸,一燈如豆。

風吹得方丈手中燈籠搖晃不定,也吹得張青峰心緒起伏,猜測不已,但年邁的敬海方丈卻每一步都走得穩如泰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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