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峰話音方落,面前幾人都轉眼向他看來,眼中盡是詫異之色。

中年男子拊掌笑道:“青城山下來的修道之人果然有些真知灼見,看來今夜的晚宴不會令我失望。”

八公主聽得趙大人對張青峰讚賞有加,不由嘴角揚起笑來,說道:“請各位嘉賓入內就座,先喝杯香茶聊天,我即刻安排廚師燒火做菜。”

幾人轉過照壁。趙大人問道:“今夜公主安排的大廚是哪位名廚?”

趙圓珠道:“特意請來了樊樓的汪大廚子,為大人獻上你一向鐘意的‘玉桂仙君’一品。”趙大人笑道:“汪大廚子手藝在京都中手藝可謂首屈一指,要將乾貝做得肉嫩味鮮,的確非他莫屬呀!對了,要他再上一道他拿手的荔枝腰子,其它菜你看著安排就好!”

張青峰見趙圓珠對趙大人畢恭畢敬,連菜餚都要迎合他口味,不由想道:“以公主對這位趙大人如此禮遇來推斷,而此人又姓趙,恐怕此人多半是趙室皇家宗親。”

幾人來到茶室坐定,早有丫鬟擺好精美茶具與好茶相待。不過半個多時辰,管家走來,請幾人到客廳進餐。

餐桌上雖只有五人上座,但雕花八仙桌上擺滿了十幾樣好菜和兩壺“東京玉液”御酒。主食有車螯、乾貝,鵝鴨排蒸、荔枝腰子、煠蟹、蔥潑兔、洗手蟹、新津的韭黃,彭山的燒鱉,成都府的蒸雞。輔菜有各式乾果、果脯,和幾種面制點心。

公主笑道:“今日之菜餚,主要是東京名菜和巴蜀名菜,還請諸位貴賓品嚐。我便先舉觥敬大家一杯薄酒,一是為張公子接風洗塵,二是感激各位嘉賓光臨寒舍。”當下五人舉杯共飲。

幾人一邊飲酒,一邊談論京都風土人情。主客酒過三巡,酒席氣氛漸漸融洽歡悅起來。

張青峰見大家言談甚歡,便也起身舉杯向四人每人恭敬地敬了杯酒。趙大人笑道:“張公子初入京都,對東京印象如何?”張青峰道:“放眼京都景物物產,真是山川秀麗、物華天寶;京都人物,也多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之士。放之四海,東京不愧為第一大都,只是……”

張如晦打斷他的話道:“我大宋幸得明君,方有今日之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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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昇平之景象。”

趙大人笑道:“大家聽聽,張公子飽讀文史之書,妙語連珠,聞之如飲醇酒。我聽張公子話似乎未曾說完,大家不許插話,聽張公子把話說完。” 張如晦聞得,尷尬一笑,忙舉起茶杯,喝了一杯茶。

張青峰道:“入得京都,我也是走馬觀花看了一遍,所言若有偏頗,還請諸位賢達不要見笑。”公主笑道:“但說無妨。”

張青峰繼續說道:“在下入城之時,進過好幾座望火樓,但樓上卻無一人禁戒,可見京都中防火意識淡薄,但更為嚴重中的是城防的鬆散之狀。在下一路行來,竟然發現城牆上下沒有巡邏守衛官軍,土牆之上也沒有設定射箭的城垛,令我最為驚奇的是本該重兵把守的一處城防要塞,居然改為了一家堆滿貨物的商鋪。由上,我們可以從中看出,整個東京有著重商貿,輕防衛的管理弊端。”

張如晦道:“張公子不需擔心,我東京有八十萬禁軍防衛,軍備充足。”張青峰搖頭道:“在下從江湖中探得訊息,天狼幫與金人勾結,已派軍暗暗潛入東京城,意欲與金人南下大軍裡應外合,攻陷我大宋都城。”

文飛芒忽道:“樞密院與三衙都沒有得到訊息,張公子此言恐怕是飛穴來風。” 張如晦肅然道:“張公子在巴蜀武林頗有人脈,又與鐵臂膀大俠周侗的關門弟子岳飛是結拜兄弟,知曉北方許多重大訊息,所以我們還是要重視此等訊息。”

文飛芒有些傲然道:“張公子不過是青城派一名年輕弟子,威望人脈恐怕還是不足,此等訊息不要當真,以免人心恐慌。”

趙大人忽道:“聽得張少俠不但深得丹陽道長青城絕學真傳,還得過白眉道長密授峨眉絕技,也懂得鶴鳴山與鬼教絕技,不知可否當真?”張青峰客氣道:“不過習得些皮毛功夫,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