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峰落在地面,心中一鬆,向懸崖下看去,只覺頭暈,眼中似乎也看不清周邊事物,雙腿禁不住發抖了幾下,急忙向平緩的地方走了過去。

藥王道:“你體內陰陽之氣極度失衡,此處空氣又稀薄,你先調整一番氣息。”

張青峰依言盤腿坐下,以青城派吐納之術調整了一刻鐘,方將氣息平穩下來。

向四周看去,不久前還瀰漫著的濃霧散去了大半,有陽光照射在山野叢林間,昏暗的心情總算舒暢了一些。

藥王看著面前兩位年青人滿身的泥水,笑道:“看來起天氣好了一些,但是下面的路會更加難走了,我會讓你們會體驗到爬的全新感覺。”

“爬的全新感覺?”張青峰與陳湘君幾乎同時好奇問道。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藥王的意思。藥王哈哈一笑,向前方走去。

三人繼續前行,走出不到半里,張青峰立時被眼前的路驚呆了,只見面前根本看不出路在何處,除去雜亂無章的箭竹林、灌木叢和岩石,身邊就是懸崖。

藥王也不在說話 ,只是默默前行,有時走著走著便趴在地面,像野兔一般一頭鑽進灌木叢中,有時走著走著又貼著陡峭溼滑的巖壁,像壁虎一般爬行……

張青峰暗暗叫苦,心想:“看來我們都成了森林中的動物了,必須爬行才能前進。”

他轉頭看身後的陳湘君,只見她滿身都是泥水,衣衫也被荊棘和灌木掛爛了幾處,可依舊滿臉的淡然。

張青峰側身等她上來,滿含憐惜道:“湘君,今天可真是苦了你了,讓你受這樣的苦。”陳湘君卻微微一笑,道:“能和你在一起,再苦也是甜蜜的。”

張青峰心中一暖,轉身用力向前方的藥王追去。三人全力攀爬,無心去觀賞沿路風光,不知什麼時候,天上又灑下濛濛細雨,而且遠處山谷中還傳來隆隆雷聲,大霧也從山谷中湧起。

不知何時,山谷中忽然響起一陣野獸的叫聲。

幾人聞聲都吃了一驚,只聽得那野獸叫聲中伴隨著撕打之聲。

張青峰看看前面,剛才離自己不過二三丈遠的藥王深入大霧而突然消失不見了。他急忙高喊了幾聲,然後停下來等候陳湘君。

霧中沒有傳來藥王的回聲,張青峰心中慌亂起來,好在過了不到半刻鐘,陳湘君趕了上來。

張青峰急道:“不好,藥王不見了。”陳湘君思索了片刻,說道:“不需驚慌,我們對這種情況早就有所預料。藥王給我手繪了一幅地圖,我們約好,如果走失,我們就在指定的幾個地點等候就好。”說罷自衣袖中取出一幅地圖細看。

不久,陳湘君指著地圖道:“下面我們要到的地方是鵝頸子,估計藥王就在那裡等候我們。”

前方依舊沒有路,地下都是厚厚的腐壞的樹葉,散發出腐敗的氣息。

兩人為避免摔倒,不時要依靠路邊的樹枝和藤蔓前行。

張青峰只覺膝蓋上傳來一陣陣的腫痛之感,褲腳也被石頭劃破了幾處,傷處傳來火辣辣的傷痛感,忙問道:“湘君,你受傷沒有?”

陳湘君搖搖頭,道:“只是有些小小的傷口,是被樹枝和石頭劃傷的,沒事。”張青峰看著她的眼眸道:“以前我覺得你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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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文靜而有些柔弱的女子,今天我才知道,其實你又勇敢又堅毅。我覺得你的性情很像我母親呢!”

陳湘君微笑道:“其實面對這深不可測的大山我也有些懼怕,只是想到要給你採藥治病,就感覺什麼都不怕了。”

張青峰感激道:“實在應該好好感謝你才是,如果沒有你的陪伴,恐怕我半路就只得退回去了!”兩人埋頭繼續艱難前行。

走在前面的陳湘君忽地止住了腳步,只見兩人面前出現了一處極其狹窄陡峭之險地。

陳湘君拿出地圖,照著看了好幾眼,欣然道:“你看此處是不是很像昂首之鵝的頸子?”張青峰仔細端詳了一番,點頭道:“不錯,為何不見藥王呢?”

兩人小心前行,腳下腳踏之地不過半尺來寬,兩邊是懸崖,懸崖邊有云霧飄蕩,只怕一腳踏錯便要墜入深壑。

兩人走出數十尺,始終不見一條人影,心中都惴惴不安起來,畢竟沒有找到熟悉山路的藥王,兩人極有可能迷路。

陳湘君抬頭看看天色,說道:“我們儘快趕路,或許藥王在攝身崖下的老崖腳等我們呢。”張青峰擔憂道:“希望如此吧!”

兩人眼看天色不早,只得匆忙趕路。暮色中,一道千仞絕壁出現在眼前。

崖高千丈,仰頭猶不能見得崖頂

陳湘君喜道:“金頂捨身崖到了!”一邊引著張青峰尋到絕壁下的一處崖腔。

陳湘君展顏道:“你看地上有幾種野獸糞便,還有一口獵人留下的鍋,這必定就是藥王所說的巖窩頭了。此處可以避風躲雨,歇腳過夜,就做我們兩人今晚的棲身之處好了。”

張青峰擔憂道:“怎麼還是沒有看到藥王,他不會出事吧?”想到老人是因為自己前來,如果出了事,實在無法向他家人交代,他不由愁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