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雄鬥毒誰為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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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子拿出一塊潔淨的手絹擦去淚痕,轉身出門走了。
門外雪雖然停了,可是天已黑下來,沒有人知道她要到哪裡去。
金耀天望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舉杯喝下一口酒。
秋伯看了看躲在櫃檯邊的小二,叫道:“還不快把熱菜送上來。”小二這才戰戰兢兢地跑向後廚端菜去了。
熱菜才剛剛上來,幾人聽得屋外傳來馬蹄聲響。
過了一會兒,門簾一蕩,飄進三個人來。這三人落地無聲,頭上戴著寬邊的雪笠,身上穿著單薄的麻色布衫,讓人驚訝的是三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這時飯鋪裡有大把的空位,但這三個人不坐其它空桌,偏偏走到金耀天對面一桌坐了下來。
三人慢慢坐下,緩緩摘下雪笠,露出三張蒼白冷峻的臉。他們面形扁長,鼻子突出,耳朵尖立。最可怕的是他們惡毒而銳利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光,活脫脫就是野狼的眼睛。
門簾一蕩,又飄進一個人來,選擇了進店門口的一張桌子坐下。這人面上戴一張狼頭面具,面具上的惡狼齜牙咧嘴,兇相畢露,渾身上下透著神秘。
金耀天聽到屋頂上的一塊雪輕輕滑動了一聲,心莫名冷凍起來。
那三人也不開口叫飯菜,只是瞬也不瞬地盯著金耀天,眼光就像是六把錐子,嗖嗖地向金耀天射來。
金耀天低聲對秋伯道:“找機會帶少爺走,有多快就走多快,有多遠就走多遠。真正危險的是門口那個人,所以特別小心了,不要走門口。”秋伯面露擔憂之色道:“幫主,你受了傷,還是你帶少爺走,我來斷後。”
金耀天搖頭道:“這幾人可不是你能對付的。”說完,笑著端起酒杯走向鄰桌三人。金耀天走到三人桌前,冷笑道:“天氣寒冷,三位來同飲一杯如何?”
三人中一人站起來道:“你就是金蠶幫幫主金耀天?我們是高氏三兄弟,我是大哥高上,他們是我二弟高中,三弟高下。”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刀在毛竹上刮動的聲響,聽來讓人心裡發毛。
金耀天感覺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但依舊笑著道:“不敢,正是在下。你們三兄弟明明一樣高,取名上中下,豈不是名不副實?”一邊說,一邊將手中酒杯中的酒向高上灑去。
高上見他手動,左手摘下頭上的斗笠一擋,只聽嗞嗞幾聲響,斗笠被毒酒腐蝕出無數小孔來。高上右手一動,掌中已亮出一把雪亮的狼牙形刀,向金耀天當頭砍到,而另兩個人也同時出手。
三把雪亮的狼刀幾乎同時攻向金耀天,上砍中刺下掃,分上中下三路攻擊。這三個人雖然沉默無聲,但卻組成了一個十分默契的刀陣。
金耀天連退兩步,巧妙地避開砍殺,後腳在一根板凳的腳腿上一圈一轉,將板凳帶動,呼嘯著轉著圈向居中刺來的高中飛去。
秋伯低聲對金劍道;“對手手硬,你從左邊的視窗走,小心窗下有埋伏。”說完長身而起,不緊不慢地走向門口。金劍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緊閉的木窗。
秋伯當年也曾是縱橫黑道的梟雄,一生身經百戰,不懼生死。但是現在望著門口那具狼頭面具,他突然心生懼意,全身緊繃。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擔負了少爺的生死重擔,所以他心生懼意。一個人一旦有了責任和牽掛,就難免會害怕死亡。
他走到離狼頭面具人六尺遠時,笑道:“我最怕打架了,還是去外面觀賞雪景好些。”
看秋伯快到門口,狼頭面具人霍地起身,左掌向秋伯迎面連拍三掌。秋伯揮刀連砍三刀,將狼頭面具人三掌破去。狼頭面具人三掌使完,右掌中亮出一把銀色的軟劍,將軟劍迎風一抖,身影移到了秋伯左側。秋伯橫刀去擋軟劍,忽覺手上一空,脖子間一疼,血已汩汩流出。
秋伯悶哼了一聲,一隻手捂住傷口斜身撐住旁邊的一張飯桌,一隻手一甩袖子,幾隻喪門釘已激射而出。
此時,金劍將身一側,手中一把毒砂撒向開啟的木窗外,隨後一個虎撲,輕捷地落在飯鋪外的雪地裡。
狼頭面具人冷笑一聲,軟劍一抖,抖出一面銀圈,將暗器擋下。秋伯自知傷重,矮身撲倒在狼頭面具人慾動的左腳之上,死死地抓牢。狼頭面具人不曾料到秋伯會如此忠烈護主,頓時惱羞成怒,提起左掌在秋伯頭頂百會穴重重一掌擊落。
高氏三兄弟進退有序,配合默契,故金耀天連換幾種身法,始終衝不破三人的刀陣。場中只見高氏三兄弟腳下踏著九宮飛行步,手中三把狼牙刀皆是用的砍、劈、撩、刺等狠辣手法,沒有繁複花哨之處。
金耀天與綠郎君兇險鬥毒,只是稍占上風,險勝之後,功力已折損一半,威震江湖的金蠶毒掌之威力也大打折扣。高氏三兄弟刀法雖簡樸,但配上九宮飛行步,刀陣立時環環相扣,威力大增,讓中毒後的金耀天很難衝出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