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王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孟氏,起初瞧見,只覺雲想容能生就如此容貌,此fu人功不可沒,待見孟氏嚇得臉se蒼白,六神無主,且先訓斥女兒,一點不褒獎女兒今日出口惡氣之舉,閩王難免撇嘴。

看來雲想容生就如此xing格,此fu人也是功不可沒——她若不強勢一些,有這樣柔弱的母親,娘們兩個早就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雲想容笑著回握孟氏雙手,柔聲勸道:母親不必擔憂,父親、祖父和祖母不會將我如何的,再說他們都是政客,是政客都會權衡利弊,有義兄在,不要說我沒事,就連你和寶兒也都沒事。

雲傳宜聞言贊同的道:母親,姐姐說的極是。那起子小人對您動輒不客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難道做的少了?姐姐不過讓他們在雨裡跪一跪,又不斷胳膊少tui兒的,哪當成多大事來說呢。

雲傳宜此話,讓閩王十分喜歡,未免多看了這漂亮的男孩幾眼。

孟氏卻是輕輕地拍了下雲傳宜的臉頰:你說的什麼話,難道你父親,祖父、祖母,伯父給你姐姐下跪也是對的?百善孝為先,孝悌都不尊了。還有什麼可尊的?

雲傳宜撇嘴,那是母親你心太軟,根本沒看見父親怎麼對姐姐的。祖父和祖母心裡只有利益罷了,何曾把咱們真當親人?父親眼裡也只有仕途,沒有咱們。他要掐死姐姐,難道姐姐還……

寶兒。雲想容不知雲傳宜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可就這樣在孟氏面前說出真相,她擔心孟氏受不住,更擔心孟氏兩難痛苦。

&no不透,她也就白活了。

雲傳宜抬頭看了一眼雲想容,乖乖低頭住了口。

孟氏卻疑huo的道:什麼掐死?擔憂的望著雲想容:卿卿,你說是怎麼一回事?

寶兒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父親對我也的確是嚴厲。不過他親自教導寶兒騎射,對他是極好的。雲敖重男輕女很嚴重。

孟氏狐疑的頷首,這才想起閩王也在,他們竟然討論了這麼久,抱歉的給閩王行禮:王爺恕罪,妾身是一是焦急。

即便是自己的女兒,如今成了閩王的義妹,身份地位就不同了。她也是不敢輕易管教的,相信府裡所有人都是如此。

閩王自知雲想容是個孝子,對母親尤為重視,當然不會嚇她,溫和笑著:三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正說話的功夫,英姿從外頭來了:王爺,三夫人,夫人,外頭永昌侯身邊的長隨康學文求見。

閩王挑眉道:讓他進來。

康學文到廊下,將油紙傘交給英姿,進門跪下行了大禮,隨後道:我家侯爺與老侯爺在前廳預備了好茶,請王爺過去奉茶呢。

閩王大馬金刀在當中主位坐下,似笑非笑道:你回去跟你們家侯爺說,靈均閣的花廳景兒不錯,我很喜歡,哪兒我都不愛去,他們要是當我是個王,真心要請我吃茶,就吧茶葉帶來一同吃也就罷了,若不當我是王也無所謂,左右我和我那三百親衛軍也是要在貴府上叨擾個七八日在回去的,來日方長,不著急。

康學文聞言冷汗直流。

那三百兵馬進來,雖說侯府裝得下,可那也裝得下人,馬兒如今沒處放,偏又是軍馬,怠慢不得,這會子前院滿地馬糞臭氣熏天不說,連盆栽花草和路旁新栽植的草坪都被馬給啃的七零八落了。他們下人還不敢將那些馬如何,稍微有一絲一毫不高興,那些軍爺比土匪還橫,說拔刀就拔刀……

一日也就罷了,還要住七八日?!我的媽呀……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回侯爺。要趕緊把這廂事兒與侯爺說了才是正經。

見康學文汗流浹背的走了,閩王嘿嘿笑了。衝著雲想容擠了擠眼。

雲想容自然想得出三百兵馬在侯府裡會鬧出什麼場面來,再一想方才康學文的表情,笑意就禁不住溢位眼角。

雲傳宜拉著雲想容去一邊說話。

孟氏則是擔憂的絞著帕子,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多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雲敖、雲賢二人撐著油紙傘,快步趕來。

雖有方才外頭的不快。可在場沒有渾人,見了面自然像沒事人似的寒暄,雲敖與雲賢表現出十足的歡迎,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之類的詞一概用上。閩王也並非只是沒腦子的莽漢,見狀也與二人契闊了幾句。

下人上了好茶,雲賢、雲敖便於閩王品茶,期間孟氏一直緊張的站在一旁,仔細打量雲敖的神se,似想從其中看出他的心情,偏雲敖笑容如常,表現的無懈可擊,因mo不清情緒,孟氏更加心急如焚。

就因為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她才擔心雲想容。雲敖的xing子她最瞭解不過,雲想容畢竟還要在家住七日,即便不算這七日,她也擔心雲敖日後對雲想容記了仇。父女決裂,是孟氏絕不想見到的局面。

就在閩王與雲賢父子二人相談甚歡之時,濟安侯府門前來了另一隊人,陸安伯帶著世子趙子琪,後頭隨從家丁跟了十來人,二人下了馬車,立即有下人上前撐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