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一抖韁繩,那馬兒便轉身來回踢踏踱步,唬的劉嗪驚呼一聲連連倒退,想發作又不好跌損了體面,jiāo嗔跺腳:“伯爺!你下來說話嘛,人家還有東西贈與你。”

沈奕昀面無表情道:“不需要。告辭。”隨即調轉馬頭揚鞭而去。小猴與衛崑崙也都策馬緊隨其後,路上只濺起一道灰塵。

劉嗪眉頭緊鎖,沈奕昀是在生氣?他好意來探病,自然來時心情是好的,怎麼從兄長那裡出來就變成這樣?

正想著,裡頭有小丫頭飛奔出來,到了跟前長吁口氣,行禮道:“奴婢可找到您了,小姐,世子爺請您立即過去呢。”

劉嗪被沈奕昀冷待,滿心疑慮,這會子也轉變成了氣憤,冷笑了一聲:“正好,我還正要去找他呢!”說罷顧不上平日裡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提著裙火燎腚似的衝進了王府。

劉清宇這會子聽了下人的回話,說劉嗪根本不在閨房,又一打探,知道她竟是追著沈奕昀出去了,氣的當即摔了壓手的琺琅茶碗。

“當真放肆,追著外男出去,哪家的大家閨秀是這個規矩!”

“你未婚妻啊!”劉嗪在門外就聽見了劉清宇的聲音,自個兒嘩啦一聲liáo簾子進屋,怒道:“哥,你到底怎麼惹怒了沈伯爺,他怎麼都不理會我了!”

劉清宇瞪著她,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說,那**可是真的親眼看見雲六小姐與沈伯爺做了逾矩之事?”

劉嗪被問的一愣,“自然是看到了的。”

“看到?那為何我問了沈伯爺,他那裡卻全然不知這件事!”

劉嗪嘲諷的笑:“即便雲想容真的勾引了伯爺,他能告訴你嗎?你別天真了!”

“我天真,還是你用心狠毒?你分明是看不慣六小姐,你是妒忌她比你美貌,還是妒忌她即將成為我的妻子,你覺得她奪走了你的哥哥?”劉清宇滿目瞭然的道:“你如此這般,當真壞了良心,你也是閨中女子,你哪裡有你這樣隨便信口雌黃毀旁人閨譽的?!”

“你!她打了你你還這般為她說話,你是不是瘋了!”

“我看瘋的是你。若不是你從中挑撥,我會捱打?六小姐會生我的氣?我會開罪了默存?我看你是存心給我搗亂!”

“你無理取鬧!”劉嗪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劉清宇冷聲道:“從今往後不准你去見默存,你就給我老實的在家裡頭描鸞刺鳳,我會與母妃和父王說,給你定一門好親事,免得你總是對著男子想入非非。”

這話說的端的是打人的臉,劉嗪的確對沈奕昀一見傾心,恨不能馬上以身相許。可這種話被親兄長說出來,哪裡能受得了?劉嗪哽咽了一聲,捂著臉嗚嗚咽咽跑了出去。

沈奕昀離開王府,並未馬上回伯爵府,先是讓衛崑崙去調查劉清宇,自個兒帶著小猴策馬到了城外,荒郊野地裡放馬跑了一陣子,頓覺得通體舒暢。

小猴見沈奕昀臉sè好看了一些,道:“爺,那個世子是什麼意思?平白的為何要對你那樣態度。”

沈奕昀平靜的道:“劉清宇xing子淺薄高傲,遇事衝動意氣用事,恐怕是真如他所說有什麼事兒誤會了。待會兒崑崙回來就知道了。”

不多時衛崑崙就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下馬行禮,與沈奕昀和小猴到了路旁的樹蔭下站定,回道:“果真不出爺所料,王府的確出了點事。您還記得六小姐來拜訪您那一日吧?就是那天,六小姐下午時分曾經來拜訪過王妃,六小姐走後,王妃怒急的咋了前廳內的所有擺設,還打了幾個丫鬟,也就是那日起,劉世子傳出了暴病的訊息。”

“是嗎?”沈奕昀蹙眉,道:“那日世子可曾出府?”

“這就是稀奇之處。世子果真出過府,是待著身邊兩個隨從去了孟氏珠寶行的。只不過孟氏珠寶行那邊的訊息我未曾打探到,那裡頭封的跟個鐵桶似的,零七八碎兒的東西一問便知,重要的訊息一句得不到。”

沈奕昀斂額沉思,劉清宇出門的日子,地點,那一身傷,雲想容突然去王府的拜訪,隨後王妃的暴怒,在加今日劉清宇見面的指責。

他雖不能肯定十分,也已猜出個大概了。臉上卻漸漸浮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爺,您想到什麼了?”

沈奕昀搖搖頭,不願與人說起雲想容的事,但他已可以肯定,劉清宇是知道雲想容變裝來看他,因吃醋還是什麼的闖到了孟氏珠寶行,找到了正在對賬的雲想容,言語上許有冒撞,被雲想容命人打了。打過人後雲想容還主動去了王府,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了王妃一軍,讓王府的人不敢張揚開來,還要對外宣稱劉清宇暴病。

什麼事,能讓人捱了打還要幫下手的人捂蓋?

定然是這人被打的原因登不上臺面,若是宣揚開來傳到皇帝的耳朵裡,對王府的人極為不好。

沈奕昀笑容漸斂,想到劉清宇對雲想容的sè心,又想他若是誤會了他和雲想容有什麼,憑劉清宇的xing子會怎麼做。

難道是……施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