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見沈奕昀不言語,低著頭一聲不敢出。

沈奕昀許久才抬起未曾受傷的左手摸了摸他的頭,語重心長的道:“往後有什麼好點子,事先告訴我,切不可在魯莽行事了。”

小猴本以為要受罰,誰知沈奕昀卻如此溫和的說話,語氣就像對自家的孩子那般。他鼻子發酸,眼中不爭氣的盈滿了淚水,連忙用袖子抹掉,道:“是,我知道了。六小姐這會子在前廳看茶呢。”

沈奕昀道:“請她移步過來吧,我如今染了風寒,卻不能出去見她。”

他如此說法,就是對外也要宣稱染了風寒。他無緣無故受傷的事,是絕不可以宣揚開來的。

只是沈奕昀還是有些擔憂。

雲想容若是問起來,他該怎麼與她說?

雲想容這廂帶著英姿隨小猴進了內宅,焦急的問:“你們爺無大礙吧?”

小猴已後悔將沈奕昀受傷的事透露給外人知道,雲想容如此一問,他當真不知該說什麼,遲疑了一下才道:“六小姐待會見到我們爺就知道了。”

雲想容這會子正擔心沈奕昀的身體,也未細想小猴心情的轉變是為了什麼,不多時就到了伯府的內宅上房。

上房是間獨立的二進院落,五間正屋,東西兩側是三間帶有耳房的廂房,院落整齊乾淨,沒有一點多餘的飾物,就如同院落的主人,只不過院中過於剛硬整潔,多了些陽剛之氣,卻少了家味兒。

身為女子,隨意進出男子府邸的內宅是大忌,可今日事出緊急,沈奕昀不是旁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也顧不上那許多的講究。

衛二家的早已在廊下等候多時,見穿了身蜜合色褙子,身形高挑纖瘦的雲想容帶著英姿走來,三兩步迎到跟前,行禮道:“六小姐。這可怎麼好,還勞您親自走一趟。”

“衛媽媽無須多禮。”雲想容雙手相攙,道:“伯爺沒事吧?”

“無礙的,無礙的,小姐快請進來。 ”

英姿和小猴在廊下伺候著。雲想容則隨著衛二家的撩起水晶珠簾進了屋。

屋內陳設與院中是同樣風格,簡單古樸,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鋪著花團錦簇的地氈,地當眾擺放著三足九獸香爐。往右側拐去,繞過花開富貴的紫檀木鏤空雕花大插屏,就進了內室。淺藍色的抽紗繡帳幔被衛媽媽撩起掛上銀鉤,沈奕昀穿了中衣正斜靠著深藍色彈墨大引枕發呆。

見雲想容進門,他掀了深藍色素色緞面薄被就要下地。

雲想容忙阻攔道:“沈伯爺快些躺好,不要亂動。小猴說你傷了,傷在何處?”

沈奕昀由衛二家的攙扶著側身靠著引枕,避開了背後肩胛骨受傷的位置,面色蒼白的道:“無礙的,只是肩頭受了點傷。”

“肩頭?右側還是左側?”

“右肩。”

雲想容在衛二家的搬來的紫檀木交杌坐下,道:“快要大考了,你傷了肩膀,恐怕要耽誤寫字。”

“不礙事。”沈奕昀玩味的笑著:“我可是惦記著咱們的賭約,我定然會贏了你,斷然不會因為一點小傷就耽誤了大考。”

說的彷彿他下場完全是為了贏她的那個賭約。

雲想容莞爾,見他面色極難看,明顯的身體虛弱精神不濟,也不想多浪費他的精力,道:“我來看看你,見你無事也就不擔心了,你若是不舒坦就先睡下。”

沈奕昀一時沒有領會過來:“那你呢?”

“我坐一會兒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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