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鳳鳴笑吟吟的對楚晏道:“楚兄不必擔憂,錦衣衛要清理門戶,自然有千萬種辦法。”又吩咐那兩個人:“帶走吧。”

兩名漢子應是,拖著楚尋往外走,楚尋滿口是血的大聲叫著楚晏的名字。

楚晏閉了閉眼,雙拳緊緊的握著,牙關緊咬,口裡嚐到了鹹腥的味道。他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xiong口處彷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不知道如何才能填滿。

雲想容見楚晏渾身僵硬的呆站著,擔憂的走到他身旁,輕喚了一聲:“晏表哥。”

楚晏轉回頭,眼中的悲傷已完全隱匿不見,而是安慰對她笑著:“我沒事。”

雲想容突然覺得心疼的很。

從前那個開朗的少年,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磨成了今日的樣子,她彷彿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四名差役見了真正的錦衣衛,紛紛恭敬的給尉遲鳳鳴行禮。

尉遲鳳鳴與那四名差役寒暄,道:“錦衣衛今日清理門戶,還要勞煩四位走一趟,是我們的疏忽了。”

四人連稱不敢,先前楚晏所說的殺人案子,也順理成章的交到了錦衣衛手裡。

待到四人離開,尉遲鳳鳴才打發身邊手下都到院子裡去。隨即恭敬的給孟方掃地一揖:

“孟老爺。”

孟方受寵若驚,連稱不敢:“您是朝廷命官,如何能給草民行禮,草民萬萬擔不起啊。”

尉遲鳳鳴笑道:“我與容容既是親戚,又是朋友,現在我不是什麼官,只不過是來府上串門子的晚輩,孟老爺自然擔得起我一禮。”

這話一說,不但拉近了關係,還給了雲想容極大的體面。

孟方對面前這小夥子有了些好感,更是意味深長的望著雲想容。

雲想容並未注意孟方的神sè,而是挑眉,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道:“鳳鳴表哥怎麼會親自前來清理門戶?這清理的未免晚了些吧。”雖知道尉遲鳳鳴與她的關係並沒有近到見了是孟家的事就要避開的程度,可她對錦衣衛之前圖謀孟家財產,還是很有怨氣。

&no了mo鼻子,肩膀撞了雲想容一下:“容容,我也是公務在身,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生你的氣?我哪裡敢。”雲想容別開臉不看他。

尉遲鳳鳴笑的更諂媚了,“你看我這不是及時趕到了麼。再說我……”話音一頓,臉sè微有些難看的捂著左xiong處。

楚晏早發現尉遲鳳鳴臉sè不是很好,忙道:“你怎麼了?”

“不礙事,早前受了點傷。”尉遲鳳鳴拿開手,見掌中有些許紅sè,暗黃sè的飛魚服xiong口處也透出了一點血跡。

雲想容見狀面sè一變,忙吩咐:“來人,把東跨院收拾出來。”隨後不贊同的瞪著尉遲鳳鳴,“你受了傷?怎麼還出來亂跑,不好生養傷!”

“我急忙來了,還有人嫌我來得晚呢!”尉遲鳳鳴委屈的翻白眼。

雲想容語塞,有些後悔剛才的責怪。

或許是尉遲鳳鳴來的太及時了,及時的出乎了自己的預料,所以她開心的過了頭,才會忘了她不該對尉遲鳳鳴又埋怨。因為不論是先前要算計孟家產業,還是後來放棄了,都不是尉遲鳳鳴說了算,全都有上頭下令。

雲想容正sè道:“我不是嫌你來得晚,我是與你玩笑呢。”。

尉遲鳳鳴眼睛含著笑意,目不轉睛的望著雲想容俏美的面龐,低道:“下次你有什麼事情可與我直說,我做得到的自當盡力,再不要這樣轉彎了。”雖這樣說,心下對雲想容能想到找他幫忙很是喜歡。

雲想容聞言一愣,什麼轉彎?疑huo的看著尉遲鳳鳴,他那個笑容,好似比以前對她更加親暱了。是不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雲想容跟在孟方身後,送楚晏和尉遲鳳鳴走出正廳,才下臺階,就看到院中立著的那些身著玄sè戎裝的漢子們。

見了尉遲鳳鳴,漢子們齊齊行禮,口稱:“大人。”

尉遲鳳鳴見有這些人在,孟家的下人們都各個噤若寒蟬躲的老遠,便道:“你們先回去吧。”

“是,卑職告退!”漢子們齊聲倒是,隨即佇列整齊的離開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