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枚子彈從晁厚的槍口飛出,在一個倒在地上的日本特務腦門上開了個血洞,罵聲戛然而止。

室內作戰,按照軍統的行動刁慣應當使用衝鋒槍之類的自動火力,可這次行動不同。

山城需要的是證據,衝鋒槍的散射面積太大很難控制,萬一打中錄音帶便失去了行動的意義。

況且6支手槍一起開火,短時間內也能形成火力優勢,加上人員行動素質,足夠清掃監聽點。

不過左重卻有了一個意外發現,那就是鄺福安竟然也會“左式”行動術。

雖然對方在動作上有所掩飾,但作為“左式”行動術的“發明人”,這一點瞞不過他。

鄺福安是怎麼學會的?

要知道,這是軍統特訓班的專業課程,教材嚴格保密,只有內部人員才能接觸。

難道特訓班的教官中有地┴下黨,還是有地┴下黨混進了特訓班學員裡,又或是兩者兼有?

而且鄺福安為什麼要暴露自己會“左式”行動術。

試探?

對方或許對他的身份有所猜測,想利用這個方法來試探自己,左重腦中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另一邊,眾人不斷對倒地的日本特務補槍,邊走邊開槍,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客廳轉眼被清掃乾淨。

晁厚靠在地下室入口邊上,利落地換上新彈夾,心中快速默數了一遍屍體,發現數量對不上。

先前從賈德鎮和李鳳州所在別墅來了一隊日本人,人數有7到8個,加上監聽點的人員至少有10人,現在地上只有5具屍體,證明還有活口。

“警戒!”

他立刻轉身對所有人喊了一聲,接著從一旁碎裂的傢俱上拿起一塊木板,慢慢伸出了牆角。

昏暗的月光從破損的視窗照進屋內,將木板的投影照在牆上,看上去很像是一道人影。

地下室入口拐角處,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影子,黑暗中一根手指猛地扣動了扳機。

“砰!”

“接敵!”

晁厚手上的木板被打得粉碎,下一秒他高聲發出示警,又從腰間摘下一顆閃光彈拔掉安全栓扔了下去。

閃光彈作為軍統的殺┴手鐧,在中日開戰之後,每個區站都有儲存,港城站也不例外。

噹啷一聲,閃光彈撞在牆壁反彈進了向下延伸的樓梯裡,然後就聽見幾聲驚恐的日語喊叫聲。

熟悉的爆炸聲再次響起,在高達數十萬流明亮度的強光下,試圖偷襲晁厚的日本特工丟下武器,捂著眼睛發出痛苦的哀嚎。

帶隊的關東軍特務離得稍遠一點,此刻強忍著眼中的劇痛,不管滿臉的淚水,跌跌撞撞地往樓梯跑去。

剛剛手榴彈一爆炸,他便將監聽人員和裝有錄音的皮箱轉移到了地下室,準備利用地形優勢拖住襲擊者。

只要15分鐘,他們收買的英國人就會帶著警員來支援,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種不道德的強光武器。

在朝樓梯摸索的過程中,帶隊特務轉過頭衝著嚇得瑟瑟發抖的小林大喊,命令對方立刻破壞錄音。

襲擊者除了在破門時使用了手榴彈,進入房間後就沒有再用過,顯然是在顧忌什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談判錄音。

“哈依,哈依。”

躲在掩體後,沒有被閃光彈影響的小林連連點頭,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拿出鑰匙,爬向押送錄音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