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鄺福安的家人是透過黑船來的港島,想找人就絕對繞不開那些蛇頭,至於對方會不會說實話,東強完全不擔心。

司法綠茶瞭解一下。

將頭髮剪碎了混在茶水裡給嫌犯喝下去,碎頭髮很難消化掉又很尖銳,會戳傷腸胃黏膜讓人腹痛如死,從外邊卻看不到任何傷痕。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就算是港英治下的港城也一樣,得罪了警方,他有的是辦法讓蛇頭說實話。

安排好此事,東強放下話筒快步來到窗戶邊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後走回牆邊前拿出了間諜相機,對準班次表摁動快門。

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他的心中萬分緊張,拍照過程中不時吞嚥口水,耳朵還要時刻注意門外的動靜,這對一個情報新人確實是個考驗。

還好一切順利,花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東強將近期來港的客輪資訊全部拍了下來,長長鬆了一口氣後他收好相機,邁步走出了辦公室,前去與鄺福安匯合。

或許是一種直覺,他總覺這位滬上來的探長有點奇怪,可又說不出什麼哪裡不對,畢竟對方沒有單獨行動……

想不明白的東強搖搖頭,很快找到了正在跟工作人員問話的鄺福安和溫斯頓,看兩人的表情結果不是太好。

這在他的意料之內,這幾年從內陸到港城逃難的人何止百萬,從這麼多人裡找出幾個人實在太困難了。

半小時後,沒有任何收穫的鄺福安表情凝重,強打精神與溫斯頓握手告別,跟東強再次上車前往西環碼頭。

不出意料的,西環的蛇頭也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原因很簡單,照片裡的那些人現在還在西北,要是有人在港城見過他們那才奇怪。

夜幕降臨,鄺福安與東強禮貌告別,言明自己接下來會到港城的難民聚集地轉一轉,就不用他陪同了。

東強當然不會反對,將對方送到居住的酒店並道了聲別,便開車準備返回警署。

可開著開著,他忽然發現一絲不對,一輛汽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跟上了他的車,連續幾個路口都沒有離開。

雖然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情報培訓,可加入港城警署後,東強在警員學堂待過一段時間,工作後也跟隨老警學刁了半年,基本的反偵查意識還是有的。

意識到自己被人跟蹤了,甚至有生命危險,東強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暗自猜測跟蹤者會是誰。

軍統?

對於軍統的作風,這幾年不管是從小道訊息,還是親身┴體會,他都有所瞭解,行事確實很謹慎,內部監控也很嚴格。

但想了想,東強迅速排除了這種可能,按照以往見過的軍統行動人員素質,對方真要跟蹤,不可能被他發現。

那是鄺福安的人?

雖然鄺福安從頭到尾都說自己是一個人來的港城,可謊話誰不會說,莫非此人真的有問題,東強若有所思腳下一踩油門。

面對跟蹤,他有兩種選擇,要麼假裝沒看見開車回警署,要麼進行反跟蹤,問題是那樣等於告訴跟蹤者他的身份有問題。

一個刑事偵緝處的便衣不會也不該懂這種技能,事實上東強確實不懂,從金陵到港城前的短期培訓中就沒有這項內容。

沒花多長時間,東強開車駛入了港島警署,跟蹤的車輛從警署門前開過沒有絲毫停留,向著遠處開去。

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東強冷笑了一聲,下車走進辦公樓,琢磨著得儘快向“老朋友”彙報此事。

軍統要碼頭的情況,鄺福安也去了碼頭,這兩者一定有關聯,只是鄺福安在上環碼頭什麼也沒做,這讓他有點想不通。

就在東強疑惑的時候,鄺福安已經將辦公室中的班次表復原了出來,如果溫斯頓在場會驚訝的發現兩者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