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先生,如果你和你的家人不想出現意外,那就聽從我的安排。」

在場的軍方人員見狀全部轉過頭,假裝沒看到這一幕,其餘建築管理局的人也低下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距離撫卹金進軍事件過去才不到10年,那些死在自己人槍下的美國老┴兵鮮血猶在,軍方連自己人都能下手,何況是平民。

修斯左右為難,一面是職業道德和良心,一面是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但在哈爾即將扳動擊錘的瞬間,他做出了選擇。

「oK。」

說著,他拿起筆在檔案末尾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又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保證不會向外界透露今天發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修斯的同事一個接一個簽了名,哪怕僅剩不多的良心在不斷拷問他們。

「Good~」

納桑·哈爾滿意笑了,他拿過檔案仔細看了看,擺擺手讓手下將修斯等人送走,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對方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獲得檔案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哈爾前往眾多報社與各個主編談心聊天,順利取得了這些人的「理解和支援」,筆桿子終究硬不過槍桿子,畢竟誰也不是生活在空氣中。

於是乎,瓦胡島居民在文明社會看到了無比荒唐的一幕,無論他們怎麼抗┴議,軍方、政府只給出了一份說明,然後就像是聾子和啞巴一樣不予理會。

往日異常活躍的媒體,這會也像縮在沙子裡的鴕鳥,報紙上刊載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資訊,似乎完全忘記了正在發生的汙染。

柿子撿軟的捏,居民們對付不了軍方,對付不了政府,對付不了記者,難道還對付不了幾個專家嗎,以修斯為首的幾人就成了靶子,承受了所有罵名。

「渾蛋!出來!出來!」

「我要捏碎你的腦袋!」

聽著房子外面的罵聲,修斯和老婆、孩子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撥打出去的報警電話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還好隨著時間的過去,憤怒的居民們慢慢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望著窗外滿是垃圾的草坪,修斯欲哭無淚,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衝出去將真相告訴所有人,但那支冰涼的手槍不斷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他唯有選擇默默吐下苦果,以自己的名譽換取家人的平安。

夜幕降臨,修斯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將垃圾清掃乾淨,又安慰了家人一番後開啟書房的房門,準備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再想辦法離開夏威夷。

一臉疲憊的他開啟臺燈,拿出鋼筆攤開檔案剛寫了幾個字母,就聽到黑暗的角落中傳來一個聲音。

「修斯先生你好。」

修斯手扶書桌猛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摔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親愛的,怎麼了?」

門外,修斯的妻子聽到聲音問了一句,修斯的表情變得緊張,右手慢慢朝抽屜摸去。

「修斯先生,你是在找這個嗎?」

不速之客再次開口,手上將一支勃朗寧手槍扔到地上,又用聽不出口音的英文淡淡說道。「給你一個忠告,永遠不要讓自己的家人陷入到危險之中。」

修斯神色不斷變幻,最後對著妻子喊了聲沒關係,放棄了呼救和反抗,就像對方說的那樣,他不能將家人牽扯進來。